每每当她醒来时,身侧都已空无一人,连一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但在夜里,她每晚都能感觉到慕容渊的气息。
暴君像个变态似的,总要扯过她的头发,留一缕放在枕边,嗅着她的发香才能入睡。
而铁锤则完全没有机会看到他崇拜的老大。
和云姌在客栈里待了几日,这熊孩子都待蔫了,一副被憋坏的样子。
但他很听慕容渊的话,从不踏出客栈一步。
只是每日一睁眼,就到客栈门口守着,期盼着能看到自家老大回来。
瞧见熊孩子这般举动,云姌才深切明白,什么叫做头号狗腿子。
哪怕就是暴君那样多疑易怒的性格,也愿意将熊孩子留在身边,甚至给予他最大的信任。
只是跟着这样一位主子,也不知是熊孩子的幸运,还是他的不幸?
住进客栈的第五日,云姌在房间里练习过柔术,正准备小憩一会儿,房门却突然被敲得哐哐响。
“开门!快开门!”铁锤的大嗓门喊着,“老大受伤了,你快出来!”
云姌脑子一空,当即穿戴好衣裳,打开房门,看见的就是铁锤焦急万分的模样。
“子渊哥哥在哪里?伤到哪儿了?”云姌立即抓住铁锤问。
“老大是被人抬回来的,就在一楼大堂,身上都是血!”铁锤说得特别吓人。
云姌忙提了裙摆往楼下跑。
待到一楼时,瞧见大堂里已经站了十来位身穿铁甲的男子,他们围圈而立,中间站着一男一女,容貌都很年轻,从衣着来看,明显不是平寻常百姓。
柜台后的掌柜和小二都默不敢言,满脸诚惶诚恐地立在角落。
见到这么多陌生人,云姌一时涌起后退的冲动,但那位贵族公子已经注意到她的脚步声,转头向她看来。
云姌退无可退,捏着裙摆向前。
“这位姑娘是……”贵族公子语气彬彬有礼,看清云姌相貌,眼中浮现一丝惊艳。
云姌于侍卫缝隙中看见受伤的慕容渊,眸中闪过焦急:“我来找子渊哥哥。”
“原来是云兄的妹妹。”公子应声,抬手挥退两旁侍卫,给云姌让出一条空道。
云姌这才看清慕容渊的状况。
暴君靠坐在靠椅上,眉头紧锁,脸色苍白得比往日更甚,而他腰腹处的黑衣被鲜血侵染,呈现出一块巴掌大的黏湿褐色,上面覆着一层止血的药粉
云姌跟着白了小脸,快步扑到慕容渊身侧,抬手欲碰他的伤口,又怕碰疼他,慌乱得手足无措:“子渊哥哥,你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慕容渊皱眉瞧她一眼,似是并不愿意看到云姌出现在这里。
未待慕容渊说话,那位贵族公子看向她,开口解释:“说来惭愧,云兄是为了救出在下的小妹,才被歹人所伤。姑娘放心,在下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云兄养伤一事也由瑞王府全力承担。”
云姌心思都在慕容渊的伤势上,并未仔细听这位公子的话,更没注意到对方的来历。
她眼眸润湿,小心翼翼地伸手,试图去揭开慕容渊的伤处。
将将要碰到时,被慕容渊一把攥住手心。
“别看,很丑。”
慕容渊一边说着,一边抬手,在云姌脸上抹了一把。
拭去她眼角泪珠的同时,用掌心血迹给云姌抹了个大花脸。
漂亮的小脸瞬间变得脏兮兮不能看,慕容渊才满意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