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灏瑞点头同意。
“对了,佑启,你爹是县学的夫子,为何你现在才考童试?”
听说他们五人都是第一次下场考,而考童试多的年龄小的,场上甚至有十二三岁的孩子也正常不过。
他好奇像伍玉生才年仅十五便开始考,何况姚佑启这样的家境,不该这么个年纪才下场考才对。
姚佑启叹息,“还不是我爹不许,他怕我小小年纪中了秀才,怕会养成骄傲自满的性子,又怕我童试不过,打击了信心,倒不如让我多沉淀几年,学扎实了。”
“性子也稳重些许,这才让我下场。”
姚夫子倒是个通透的人。
伍玉生很难不点头赞同,羡慕他有个好爹,“我现在便是,童生过了,信心倍长,可府试给我的打击太大,现下仍有些胆怯,畏惧院试过不了,进不去县学,恐怕我要消沉好一阵子才释然。”
许灏瑞道:“玉生也不必如此,倘若此次院试不过,两年后再来便是,那时你年纪也才像佑启一般大,左右都比我年纪小,没什么好消沉的。”
杨曙光默默点头,他是他们五人间最有可能过不了的那个,但不怕,许兄都及冠了才考,他下回再考年纪也比许兄小,不行就再来。
握紧拳头给自己打气。
许灏瑞瞧他这模样,笑了笑。
伍玉生心情低落,“许兄不必宽慰,性子使然,三言两语也难顿悟,但我不会一直消沉下去。”
姚佑启见状忙朝他泼水,“嗨呀,甭管这么多,现下咱是来放松心情的,可别适得其反了。”
几人瞬时便玩闹起来,许灏瑞又往旁移了移,笑着看他们打闹。
泡完温泉后,吃了些东西,他们便回房去歇息。
而学政以及其余考官们,则在加班加点地批答卷,县衙从童生们都出了考棚后,灯光亮到半宿,学政才带着人披星戴月回去歇息。
等三联对验过后,便公示榜单。
三联对验指将先前的县试、府试的答卷与院试答卷进行字迹对比,以确保是同一考生答题。
第二日回到县里,许灏便收拾行李回村,打算两日后出榜再来县里听榜。
其他四人则打算等到出榜后再回去。
许灏瑞在县里买了三匹颜色好看的布料回去,也是镇上少有的料子,给小夫郎和栗崽做些衣裳,又他师傅买了两套分别是淡蓝灰色、秋波蓝的衣裳。
栗崽渐渐长大,去年的衣裳袖子短了些。
带着这些布匹回到镇上,去买了猪肉猪肘回去,他知道按照他师傅的性子,定会上山打猎,大猎物可能不常猎着,可小猎物总打得到,尤其是兔子,怕他们吃腻了。
买了肉后,他又给栗崽和小夫郎一人买一根糖葫芦,还买了些蜜饯。
到了村里,遇上的村民,都热情地与他打招呼,乡亲们都从村长口中得知许灏瑞已是童生,正参加科中。
见他回来便问,“小猎户可是考中了秀才?”
许灏瑞耐心道:“榜单尚未出,过两日才知晓。”
“噢,那定是能中的。”
许灏瑞笑道:“多谢叔,承您吉言。”
许唐氏知晓他回来后,等到天黑也不见她儿子回来,便啐了口唾沫在地,“那小崽子指不定是落榜了才早早回来,咱文儿不同,定是考上了在等榜,想带着好成绩归家孝敬咱。”
许昌盛懒得与她搭话,拿着水烟筒转过身,心里不住叹息,他是不同意断亲的,看吧,若是不断亲,家里就可能出两个秀才爷,那他许家多风光。
张大壮上午打了猎回来,下午带着栗崽到村里与人下棋,栗崽在一旁与小伙伴们玩耍,他现在跑得利索,偶尔还能跑过三岁的小娃儿,可得意得不行。
许灏瑞默默地站在一旁含笑地看了一会儿,才喊抓着哥哥不放手的栗崽。
栗崽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看去,哇哇直喊,“爹,爹!”
噔噔跑过来挂在他爹腿上,想往上爬。
许灏瑞弯腰单手抱起他,问道:“栗崽在家有没有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