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灏瑞和林清玖坐一条长凳,栗崽还懒在他爹怀里,不愿起来。
早饭还未上,许灏瑞就由着他。
姚佑启和伍玉生从房门到现在仍在争辩着。
“门闩我真插上了。”
姚佑启道:“玉生你忘记了就忘了,咱没丢东西,我又不怪你。”
伍玉生脖子都红了,“我没撒谎,房门一直都是我插的门闩,没理由昨夜会忘。”
姚佑启四人此次为了省着银子用,四人商量两两一间,在此住了好几天。
黄旸挠了挠腮,他没好意思说他们房门的门闩也没插上,他拿不准昨夜是不是自己忘记了。
张大壮开口,“哎!我起床时,也发现我房门的门闩未插上,好生奇怪,我回房便插好门闩才睡下,不该啊。”
姚佑启和伍玉生俩人停下争论,齐齐看向张大壮。
许灏瑞问道:“师傅可检查了身上,银子可有丢失?”
张大壮摸着钱袋子,“没,没丢东西。”
“那你们呢?”
四人皆摇头。
许灏瑞这才缓缓将昨夜有人撬门的事说与他们听,继而道:“我听到门外的声音是女声,不知是不是一伙?”
恰巧小二端着早饭上来,姚佑启拉住他,“等等,我问你,你这客栈怎回事,夜里有贼上门?”
小二惶恐连连摆手,“客官可不能胡说,你可丢了财物?可有证据?可不能信口拈来毁店里名声。”
许灏瑞道:“昨夜有人撬了我房门,贼人虽未进,却也是犯法,又是在你这客栈发生,你们也得给个交代。”
“若不给个说法,那我便去报官。”
姚佑启点头,“对!”
小二见桌上几人都盯着他,又看了看周围没人注意,犹豫片刻,小声道:“嗐,咱们客栈东家与前方那院子的老鸨是姘头,常常有姑娘上门揽客。”
几个小书生红了脸,姚佑启直呼,“岂有此理!”
小二道:“嗐,人家姑娘也不强卖,又不偷东西,这是两家谈好的,都是汉子有需求正常,读书郎脸皮薄,只能姑娘胆子大自个上门来招揽生意。”
“至于这位客官,那姑娘应当是见着你们小两口子住,便不打扰,退了出去。”
“人家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客官若是没啥事,小的就退下了?”
姚佑启挥手,“走吧走吧。”
随后大家都看向张大壮,张大壮老脸一红,“我一把年纪,呸,我若是看到也会把人撵走。”
姚佑启道:“那她应当是看到我们是两人一起住,便也不过问,自行退了出去,还好。”
许灏瑞刚想说些什么,怀里的栗崽伸出小手想拿筷子,许灏瑞忙阻止,拿起勺子给他,与他道:“栗崽和爷爷一起坐,好不好?”
“好!”
他抱起栗崽放到他师傅坐着的长凳上。
至于此事,事不关己,他虽觉奇怪,也不愿多想,只是以后住客栈得留个心眼。
几人算起得早的,早饭吃到一半,楼上才陆陆续续响起动静,他们用完饭收拾行李便往县城去,路上只需半个时辰。
看榜可请人帮忙看,不需亲自到场,来庄子上玩的其他书生不紧不慢的,应当是找了人帮忙看。
到了县衙,未到巳时四刻出案时间,外边已经守着许多书生,许灏瑞将师傅和小夫郎安置好在县衙附近的茶馆,才过去。
姚佑启四人已经挤在了人群里。
巳时三刻,知府与县令一同穿着官服出来,身后跟着左右各一名衙役,三声号炮鸣放完,衙役将榜书贴在榜上,身后遮挡的红布再覆在榜前。
知府简单说了两句,约好宴会时间,地点,巳时四刻,再鸣放三声号炮,方掀开红布,榜前的衙役也都往两边退,让出地方方便他人看榜。
知府身后有另一衙役在读榜,但其声皆被下方,或喜泣,或悲泣,或欢呼,或叹息……种种喧闹声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