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崽还小不着急,阿瑞之后上京赶考还需要银子……”林清玖说到最后沉默了下来。
反复咀嚼着上京赶考四个字,心情低落,轻轻叹了口气。
许灏瑞搂紧他,以为他担忧银子的事,安慰道:“银子的事,清哥儿不必担忧,栗崽的事就按你说的做,等下月初一,我就去给栗崽打张小床回来。”
林清玖轻嗯了一声,回抱他,把小脸埋在结实的胸膛上。
许灏瑞自入县学后,家里的田地都是请村里的村民帮忙摘种和收割。
新塘村村民靠着把土豆和红薯卖给官府赚了些银子,但村民们攒银子的习惯改不掉,一天几十文也不觉得少,殷勤地自荐来帮忙。
有些人家,他们地少,又舍不得花钱和费人力买贫瘠的荒地开荒,就来给许灏瑞家帮忙。
栗崽也一天天地带着他的小狗在村里与孩子们玩闹,小日子过得好不欢快。
入县学后的晦气
现今刚把田插完,已到了夏季末,巳时四刻太阳也已渐渐猛烈起来。
许灏瑞带着草帽坐在河岸边,膝上放的是浅紫色的小衣裳,身旁还放了个小木桶,手里拿着竹竿。
若不是竹竿晃动得厉害,任谁看都以为他在垂钓。
顺着竹竿看去,杆的一端绑着细长麻绳,而麻绳的一端系在一奶娃身上。
他道:“栗崽顺道看看能不能抓几条鱼回去,晚上爹给你炖鱼汤喝。”
“好咧,爹。”
小无虞光着屁股扎进一米深的河里逮鱼。
良锦铭赶着牛车带着儿子回村里运土豆,三岁的薯崽坐在车糟里,指着官道下的河里,喊:“爹~哥锅那!”
“吁——”良锦铭闻言扯了扯缰绳,勒停了牛,定眼看去,眼睑抽搐了一下。
咋一看,还以为许灏瑞在钓鱼,谁想他在钓娃!
良锦铭忙把牛绑在路旁的树上,抱着儿子下去。
“灏瑞,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许灏瑞转头,“铭哥来了,薯崽好久不见啊。”
“叔,哥锅~”薯崽指着河里。
“哥哥在抓鱼,薯崽又长高了。”许灏瑞摸了摸小奶娃的脑袋。
良锦铭视线扫到他身旁的木桶,伸头去看,里面果真有两条活蹦乱跳中等大小的鱼,他惊讶:“栗崽,还真能抓到鱼啊。”
许灏瑞点点头,这孩子动作敏捷又有力气,被他捉到的鱼就没有能逃脱的。
“他还小,你就放心他下河?”
许灏瑞敲了敲手里的竹竿,笑道:“我在栗崽身上绑了绳子,况且我还在一旁看着,有什么不放心的。”
良锦铭无语,在他身旁蹲下,把儿子圈在怀里,“你还有闲情玩呢,离乡试还有不足两个月了吧?不着急呐?”
“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许灏瑞点头,拿起栗崽的草帽盖在薯崽头上。
“对了灏瑞,你到时上京赶考,家里怎安排?”良锦铭看向他,“这一去要好久吧,放心得下清哥儿和栗崽?”
许灏瑞看着鳞光闪闪的河面,道:“自然要全家一起去的,田地先交给村长,让他帮忙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