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嘴里的酸劲都过去了,叶曲安才再说话:“我给沉哥挑一个吧。”
莫沉眼中写满了抗拒,但是叶曲安趣味正浓:“沉哥,试一试嘛,没准不是你吃不了酸,是你只会挑酸的。”
“哪里来的这种说法。”莫沉觉得这甚是荒谬,且不说他是不是真的吃不了酸,哪有人真的只能挑酸。
叶曲安抿着嘴只是笑并不说话,又趁着这个间隙挑了颗刺泡儿递到莫沉面前。
莫沉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没有用手接过,像是一报回一报般,俯身低头将那颗野果含入嘴中。
鬼使神差地,他在这时抬眼去看叶曲安。
他从未曾这个角度看过叶曲安,就像他也不曾见过叶曲安垂着眼时双眸中收敛的神采。
在这个角度他都能看到,能见到叶曲安眼底化不开的情谊与那抹似散未散的羞赧,在他的注视下叶曲安也不自觉地闭上了眼。
这是叶曲安不想让他看到的。
莫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跟被拉满了的弓一般飞快地直回了身体。
舌尖上绽开的甜意很快就把原本还残留在舌根上的酸味冲淡了,这刺泡儿好像甜的过头了,怎么连着舌尖带上心底都染上了些甜意。
莫沉不自觉地想着,见叶曲安像是鹌鹑一样死死的闭着眼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他笑道:“闭眼做什么,确实是甜的。”
这话像是烫耳朵一般,叶曲安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揉了揉耳朵,闷不做声地睁眼。
“许是我真只会挑酸的。”莫沉这时候承认了先前认为荒缪的话,看叶曲安还是不做声,只好继续道,“怎么不说话?”
叶曲安闷闷说道:“那是自然,我挑出来的。”
“那怎么还做这般姿态,可是我唐突到了?”莫沉轻声问道,连他自己都没察觉自己声音有多柔和。
叶曲安抬眼去看他,只看了一眼就飞快地收回自己的视线:“只是沉哥眼神太吓人了。”
莫沉愣了,思索了片刻,竟在认真思考叶曲安这句话的真实情况。他余光中就见到一直留在院子里非要说自己是要监工的阿笋探出头,在瞧见了他后又飞快地缩回了脑袋。
莫沉:……?他真这么吓人,怎么各个见了他都跑。
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的莫沉只好转移了话题,把手中一块玉牌递给了叶曲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