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周姐夫送回院子后,两人回了自己屋子准备收拾收拾再送些东西一并送过去。
叶曲安专门挑了些麦芽糖放竹筐里,在自己的窝里到处扒拉东西看能分些什么给阿姐,这好像算不上什么。但是看着他嘴里念念有词的翻东西,莫沉却觉得心里也软和了下来。
“小叶……有些事情,你自己也可以说定的。”莫沉突然出声,却是把那边正专注想事情的叶曲安惊了下。
叶曲安手一抖,带着控诉意味地回答:“沉哥,你这样总得吓人一跳。”
片刻他反应了过来莫沉说的是阿姐的事情,他埋着头继续理东西,带着些理所当然的语气:“我能说的定也总得跟沉哥商量一下。”
“这是为何?”莫沉却是不解。
叶曲安正好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了,拍了拍手上的灰凑到莫沉脸前:“我们是一家的,不一起商量商量怎么行。”
他话刚说完,外头一直被牵在竹屋前的阿福不知道怎么在外头直叫唤,叶曲安来不及再看莫沉反应,忙着出去看情况。
莫沉看着他冲向外面的身影,脸上也带着些柔和的笑意。
没一会儿,叶曲安就回来了:“没事,它在外面等急了。”
“那便给周姐夫送过去吧。”莫沉也站起身,帮着拎起了叶曲安塞得满满的竹筐,入手的重量让莫沉手一顿。
莫沉再抬头看去,就见叶曲安抿着嘴目光躲闪着不看他。也不知道这竹筐是如何塞得下的,莫沉无奈地笑了声便同叶曲安出了竹屋去给阿姐送东西。
不过有了周姐夫这一出,莫沉又重拾先前想的些傀儡与农具结合的法子,原本他担心会耽误叶曲安休息但叶曲安只说自己夜间修炼不睡觉。
两人便如此,一个打坐修炼一个埋头研究。
只是莫沉也担心叶曲安把自己绷得太紧,几次劝他修炼也是有松有驰,但叶曲安点头称是转头就忘一边了。
若说起来,莫沉自己从前也是苦修士,不过他这苦修又跟叶曲安这种憋着股劲的不同,他先前虽然是时常闭关修炼,但他心境上大多是没问题的。
修炼也修心,修炼时若是心境上不够圆滑定然是会出事的。
那次从沐老翁村子里回来后他就发现叶曲安心里有什么是挂念着放不下的,只是几次找机会问,叶曲安又不愿同他说。
只是心境上的事情,旁的人只能提点,能不能相通还得是看自己。虽说叶曲安现下只是练气期中层,若是出了心魔……
莫沉手上刻刀一顿,原是他陷入思绪险些伤到自己的手。
夜里整个村子都像是陷入沉睡了一般安静,莫沉面前的烛火平稳得像是也要昏睡过去了般。莫沉走到屏风旁,借着昏暗的烛光他能见到床上的叶曲安盘坐着平静地运功,一声叹息就这样消散在深夜中,不留一丝痕迹。
不过周姐夫与他手上那奇怪的木头疙瘩到底是引起了村里其他人的注意。
原本周姐夫在野猪下山闯村子时受伤的事情,整个村哪有不知道的,特别是在村子媳妇有意的宣传下,村里人都以为他是要挺不过这一遭了。
偏生阿姐这段日子又忙得顾不上其他人,没听到这些,未来得及讲清楚。不过眼见着谣言都传成阿姐克父克母又克夫,周姐夫听着家里孩子从外面把话学回来,这才打算借着翻地走动走动。
这下谣言不攻自破,不过原本周姐夫沉默寡言也没什么注意到他,因着这件事大家伙都知晓了周姐夫除了腿脚不大利索人还是好好的,还推着个木头旮瘩,翻起地来倒是轻便利索了说不少。
“周姑爷,你这身子可还好?”有人观望了几天,还是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找着个借茶水的由头就来答话。
周姐夫也牢记着叶曲安叮嘱的,该休息就休息,在田埂边上坐着歇口气听了人来问也只道:“好得很。”
“先前都听村长家的说你这身受重伤,大家还说找个时间去看望看望。”那人也没急着扯上木疙瘩,跟寒暄一样继续问着。
周姐夫冷笑一声:“哪能,只是腿脚受了伤,也幸好叶哥儿医术了得。”
“也是,叶哥儿他爹姆父都是会一手的,当时可帮了村里不少人。”那人点头附和,“说起来,这才过去多少天,你怎么就又下地啦,不怕伤没养好。”
“这倒是不必担心。”周姐夫又恢复了那憨厚木讷的样子。
“也是……不知道周姑爷套驴身上的那是什么物件,看着还怪稀奇的。”来打探消息的人可算是绕到了自己想问的话上。
周姐夫却是纠结了,他知晓这人怕就是打着这个木疙瘩的主意才来问的,但是先前莫沉也提前交代过,若是有人来问不妨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