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胤禛几乎日日都歇在翊坤宫。
若说前几日华妃还有些谨小慎微,自从复位后,从前那股子嚣张劲儿又上来了。
“娘娘,这华妃也太嚣张了,早上请安来的一日比一日晚不说,如今连咱们宫里的东西都敢抢了去。”
宜修正和剪秋挽着线团,虽说她身为皇后,宫中用度不差,可几个孩子的衣服鞋子都是她亲手缝制的。
只因为从前没有这等天伦之乐,如今她的手艺也精进不少。
绘春向来沉稳,怎得今日这般恼怒,剪秋抬头问道。
“这是怎么了,让你去内务府拿个东西,这么久才回来,又是谁不长眼,把咱们绘春姑娘给气着了。”
剪秋这话带着三分打趣,也是怕宜修责备绘春。
绘春放下手里的瓜果,眼神还带着不忿,瞧见宜修也在,忍不住抱怨道。
“娘娘,您是不知道,奴婢刚去内务府拿您要的线,总管大人说新到了几匹布,奴婢想着娘娘说过要给阿哥公主做新衣裳,便打算挑一挑。”
“没想到翊坤宫的颂芝也去了,一开口就将奴婢刚挑好的布料都给拿走了。”
“奴婢气不过,与她争论几句,说是皇后娘娘要的,她却说这布料华妃娘娘要给皇上做衣服,与皇后娘娘相比还是皇上重要,若是奴婢不服大可以找皇上说理去。”
绘春气呼呼的说完这话,剪秋听完也变了脸色。
“这华妃分明就是仗着皇上如今宠她,又这般放肆起来了。”
“娘娘,这口气,难不成咱们就要咽下去?”
说着,两人都看向了宜修。
见华妃行事又有跋扈之态,宜修心中冷冷一笑。
不怕这人不长记性,就怕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错。
宜修神情略显淡漠,手上动作没停,连头都没抬。
“既然她想用那布给皇上做衣裳,本宫又怎能与她抢。”
瞧着自家娘娘这般谦让,华妃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也不愿杀杀她的威风,剪秋与绘春心中格外担忧。
“娘娘,那华妃分明就是想借机讨好皇上,更何况那本该是咱们的布匹。”
宜修还没乱,剪秋与绘春已然沉不住气。
见她们这般激动,好似自己不敲打华妃,就保不住自己的地位。
宜修干脆抬起头,眸光凛冽的看着两人。
“慌什么。”
“无非是件衣裳,什么布都可以,可是这心思要是不正,只怕再好的东西,也是用不长久的。”
“皇上若是真宠爱她,何至于只复了她华妃的位分,本宫是皇后,哪怕她再得宠,也越不过本宫,既然如此,本宫又何必与她置气,白白降低自个儿的身份。”
宜修一番话,将两人唬楞在原地。
“娘娘说的是,奴婢一时关心,竟乱了分寸,还请娘娘宽宥。”
剪秋先反应过来,忙跪在地上请罪。
一旁的绘春还有些不忿,也被剪秋拉了下来。
宜修坐在软榻上,微微低着头看着两人,若不是她们是真心为自己打算,光是这挑唆她的罪名,就足以将两人送去慎刑司。
“罢了,都起来吧!”
“本宫知道你们的心思,只是如今还不到时候,既然她想逞威风,就让她去。”
“正所谓飞得越高,摔的也就越惨。”
教训完两人,小允子从外面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