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梯前,她才嘟囔着说道:“一直待在德国不回来的人又不是我。”
半责备半数落的词句,几乎将不满铺在明面上。
因为是私人行程,两人都没有安排助理,由裴渡充当了司机的角色。
从市中心到京郊的庄园足足有一个半小时,梁吉葵一坐车就犯困,刚想闭上眼小眯一会儿,耳边就传来声音。
“手套箱里有新的眼罩,你可以用。”
眉梢一挑,梁吉葵也没客气,边拿边道:“裴总可真是事无巨细,你前任们肯定都对你赞不绝口吧。”
不敢说完全是一句无心之言,至少话落干净时,她还是有点期待他的答案的。
很快,男人的声线再度于车内响起:“我……没有前任。”
拆眼罩包装的手明显僵了一下,梁吉葵半信不信:“你都二十六了欸!”
“是哦,不知不觉都二十六了,”裴渡看过来,嘴角微微上扬:“我争取今年有所突破吧。”
明明是笑眯眯说出来的,可梁吉葵却觉得他认真得不得了。
后来一路上,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这事。
车子刚抵达庄园大门,就远远看见一道身影小跑出来迎接。
梁吉葵下车,哭笑不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好几年没见到我了。”
梁爷爷立马放慢脚步,严肃地咳了咳:“你多久回来一趟心里没数?”
“我这不也是为了家业嘛!”梁吉葵笑嘻嘻地说着,一扭头,就看见裴渡带着礼物也走了过来。
作为长辈,梁爷爷还是意思意思地客套了几个来回,但最后还是“勉为其难”地收下,甚至还夸下海口,说要亲自下厨。
梁吉葵当即就变了脸:“可别!我们没这福气,专业人干专业事儿,午饭还是交给穗姨吧。”
瞪了自家孙女一眼,梁爷爷直接把她扯进玄关,喋喋不休:“那正好,我跟你说点你现在应该听的‘专业事儿’!”
听出来老爷子在指她和裴渡的“恋情”,梁吉葵立马道:“爷爷,其实我和裴渡不是您想的那样,我们没有——”
“啪!”
话没说完,她就被猛地丢到茶几上的文件震得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股权转让协议”六个大字像是团伙蹦迪一样闯入眼睛,连带着脑袋都开始一并发晕。
她吞咽一口,有些慌了:“您这是什么意思?”
指着那沓纸,梁爷爷解释:“我之前就想好了,只要你谈了个正儿八经的恋爱,我就把梁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给你,也算是我老头子对你的祝福了。”
说到一半,他感慨万千地乐了声:“原本以为得等你到三十多岁,没想到提前了这么多年,小裴可是个好孩子,你也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