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颔了颔首,温和道:“陛下觉得这些故事好听吗?”
小家伙点了点头:“好听。太傅起初只讲了两个,朕还想听,太傅才又讲了后面的。”
萧衍又笑道:“那陛下可从故事中明白了什么?”
萧慎道:“身为君主,要亲君子而远小人,学习要持之以恒,不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还有每天都要读书,才能明白更多道理。”
萧衍颔首:“陛下所言极是。那陛下可还想再听太傅讲故事?”
小家伙点头道:“想,太傅昨日答应朕,今日还要再讲两个故事。”
说着抬头看向众人,问道:“太傅可来了?”
见此情景,众人都有些惊讶。
——要知道,从前这位小皇帝几乎不怎么说话,今日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
萧衍道:“太傅听闻陛下因他而劳累抱恙,心间想必十分自责。暂且未能前来。”
却见小家伙顿了顿道:“其实……并不关太傅的事。”
这话一出,众人都一愣。
永安公忙问道:“陛下为何如此说?”
萧慎道:“朕昨夜梦见下雪,感到十分寒冷就醒了,醒来后发现,自己没有盖被。从前乳母说过,如果睡觉不盖被就会着凉,所以朕是自己生的病,并不关太傅的事。”
话音落下,魏太后便要说什么,萧衍却径直转向那几个宫人,冷声道:“尔等竟叫陛下冻醒,还口口声声栽赃太傅,该当何罪?”
那几个宫人一顿,赶紧磕头道:“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萧衍只道:“拖下去,交由慎刑司处置。”
立时便有侍卫应是,进来将人带走了。
速度之快,根本来不及叫旁人说话。
萧衍又转向魏太后道:“太后娘娘照顾陛下实在辛苦,但来日方长,还是要多顾自己的身体。陛下登基在即,乾明宫已经收拾好,不如还是请陛下移居乾明宫,如此也能叫您好好颐养。”
魏太后一顿,忙道:“可陛下尚年幼,哀家如何能放心?”
萧衍一笑:“陛下聪慧持重,太后不必太多担心,再者,再给陛下安排得力人手便是。
臣记得从前照顾陛下的那位乳母便很是用心,她在时,陛下甚少抱恙。”
魏太后冷脸道,“她已经出宫了,如今不知人在何处。”
这话一出,没等萧衍说什么,萧慎却哭了起来:“朕想要阿芜,朕要阿芜回来……从前朕睡觉的时候,她总会来给朕盖被……”
小家伙的哭声叫人心声不忍,萧衍便哄道:“那臣便叫人去寻阿芜回来照顾陛下。”
听他这样说,小家伙才好了一些,魏太后的脸却是越来越青。
“摄政王这是要将陛下从哀家身边夺走吗?”
萧衍笑道,“太后言重,陛下是您的骨肉,由您亲自抚养长大,您与陛下都在宫中,陛下每日还需前来同您请安。母子二人日日相见,何来夺走一说?臣只是顾虑您的身体,登基大典在即,若您病倒,到时陛下该如何是好?”
说着他垂首道,“万请太后顾念凤体。”
见此情景,有官员随他一道行礼,且人越来越多。
甚至永安公也一同附和起来。
——一切当以小皇帝为重。
魏太后无法,只能咬牙应了声,“哀家听你们的便是。”
众人齐声道,“太后圣明。”
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永安公率先告了退,其余众人也纷纷跟了上去。
礼部尚书与户部尚书原还想说话,但见如此情景,只能也跟着行礼往外走。
萧衍吩咐宫中总管康让:“你去安排陛下移宫事宜,今次务必要挑稳重负责的人手伺候陛下,一旦再有什么,本王拿你是问。”
摄政王威仪不容质疑,康让忙垂首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