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世而来,参透生死,此生无非快意恩仇而已!
拈花指拂过,轻轻点在秦夙心口。
此处或有深渊,或有痴嗔,那又如何?
与我一笑呀。
我都笑了,你还不笑么?
笑吧,睡吧,安静退去。
何必烦恼尘世喧嚣?
大睡一场,岂不美哉?
太美了,狰狞的黑气停止了挣扎,躁动的心房似闻纶音。
沸腾的真气有了休憩的港湾,滚滚热浪依依平息。
对面的郎君睁开了眼。
夜幕星辰,流光刹那。
秦夙是震惊的,他甚至都抬起了手掌,似要去捉江琬点在自己心口的那只手。
可动作到了一半,他却又蓦地止住了。
菩提树下,盘膝对坐的两个人同时四目相对,不知时光辗转。
月光仍然流泻,冰轮行走中天。
忽然“嘿”一声,一道惊讶的声音从庭院旁的墙上传来,徐翁蹲在墙上,吃惊道:“郎君,琬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江琬心里头只是“哎哟”一声,连忙触电般将手收回。
我的老天,虽然咱是好意,但把手就这么大刺刺地点在大佬心口,是不是也有点胆太肥?
她又忙忙站起身,快快后退几步。
再用望气术看对面秦夙,只见他心口黑气已暂平息,又变回一个小黑点,缩回他心房中。
虽然仔细观察,仍然能发觉此黑点气息可怖,但它暂停了暴动,秦夙自身浩荡真气再一冲刷,更压得它平平静静,哪还有之前狰狞姿态?
江琬暗觉欣慰。
再看向徐翁,她也不尴尬了,就对徐翁笑:“老先生你好呀?这是打哪儿来?怎么你也翻墙?”
徐翁就顿了顿,更惊奇道:“我……也翻墙?怎么,你们也翻墙了?郎君也翻墙了?”
说话间,他哈哈一笑,就从墙上一跃而下,几步走到江琬与秦夙跟前。
这回离得近了,江琬目光就移到他腰间别着的小竹篓上。
委实是这篓子有点引人注目。
只见这竹篓微晃着,那篓子里似是有活物在窜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