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良玉离着远,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只能瞧见袁成独饮三杯,王谨之说了句什么,袁成抱拳拜谢,这才离去。
天色渐暗,宾客纷纷告辞离去。
崔良玉与王谨之汇合,两人上了马车,想着方才的事情,崔良玉询问道:“元景,袁成与你说了什么?”
“想知道?”王谨之眉眼间带着一抹促狭的笑意,凑到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昭昭那日颇为主动,叫我好生惦念,不若让为夫再好生回味回味,我便告诉你,如何?”
一番话说的崔良玉脸色涨红,嗔怒地瞪了他一眼,“这可是在外面,你莫要乱说!”
若是叫人听了去,怕不是她欲求不满的传言,明日便要传遍整个吴中。
王谨之唇角轻扬,耳鬓厮磨,“那便等回去了再说。”
崔良玉低眉垂眼装作没听到,心脏却是怦怦乱跳,暗道元景何时变的这般不正经了,这些话竟是都说得出口,再想到那一晚,耳根忍不住发红。
这一夜,春雨终究惊了梦。
数月后。
清河崔氏垄断了吴中地区的丝绸生意,基业更上一层楼,崔良风与崔良柏无心生意,崔老夫人彻底放权给崔良膺,短短的时日,他已然将铺子尽数掌控。
期间崔良玉收到他的来信,字里行间看得出来,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沉默寡言心怀恨意的少年,成长很是明显,崔良玉对此颇为欣慰,想着何时回京城去看看,只是眼下有些不便。
自那日之后,她便怀上了,王谨之担心她出事,特意挑选了几个手脚稳妥的丫鬟伺候着,折枝倒是没什么,春桃却好生不满。
“少夫人,你倒是跟公子说说,我和折枝姐姐跟着你这么多年,最为熟悉你了,哪里会出差错……”
听着这话,折枝在她额头轻轻敲了一记,“没大没小,少夫人叫你管着铺子,倒是把你的脾气养起来了,哪能如此与少夫人说话?”
崔良玉眯着眼睛躺在藤椅上小憩,夏末秋初,日头正好,最适合晒太阳了,闻言睁开眸子,笑道:“春桃年纪也不小了,我看你与芳合斋那边掌柜家的二郎时有往来,他对你也有意,不如我便替你允了这门亲事?”
春桃面颊顿时绯红一片,扭捏道:“他就是个木头,哪有什么有意无意,我才瞧不上他!”
瞧见这一幕,崔良玉心头便有了计较,寻思着找个日子和掌柜的提一下此事,转头又看向折枝,“你可有属意的男子?”
折枝摇了摇头。
崔良玉轻轻叹了口气,折枝比春桃还要大上一些,模样却不差,怎的偏生就没个合得来的,当真要做个老姑娘不成?
便在此时,一个丫鬟匆匆跑了进来,喊道:“少夫人,公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