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星河修行的是御木术,在崖底深林可以说是占据了地势优势,借住山林藤蔓能发挥出两倍的战斗力。
这也是王疏月选他来试探苏婳术法的主要原因。
褚星河的战斗力仅次于她,和崔陵歌相当,苏婳要想击败他,必须使出最强的术法,一个能引下三种劫雷的人,让她内心隐隐不安。
最好在她成长起来之前,就将她扼杀在摇篮里。
崖底深林内,树木摇摆,藤蔓飞舞如蛇,铺天盖地都是恐怖的藤木气息,萧家子弟们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瞬息万变的局面,只见褚星河驱使着藤蔓,四处追杀苏婳的残影。
而苏婳则不断地借助御风术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密林内。
“苏娘子的御风术堪称一绝,但是时间一久,心灯之力枯竭,会不会对娘子不利?”萧岭担忧地说道。
褚星河可是晋入术师五年,心灯之力自然比刚晋入术师的苏婳强。
“那怎么办?”其他人面露焦色。他们都没晋入术师呢,也无计可施啊。
“不急,往下看。”谢风遥凤眼深邃,一贯清冷的面容露出一丝微笑。苏婳的御风术是与生俱来的天赋,压根就无需用到心灯之力,褚星河要败了。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褚星河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掌心都是冷汗,局面看似是他站在上风,驱使藤蔓四处追杀苏婳,实则他连苏婳的身影都摸不到,对方好似看透了他所有的术法轨迹,提前避开,遛狗一样地在遛他。
该死。褚星河脸色铁青,指尖按住眉心,直接祭出自己的最强杀招:“此术,踏月碎星河。”
只见整个崖底密林突然暗沉下来,无数的树木藤蔓汇集到一处,长成一棵顶天立地的大树,那树直破云霄,枝条绿叶瞬间就占据了整个天空,将星月都碾碎,挤到天边。恐怖的杀意从天地汹涌而来,直逼苏婳。
好强的意境图!众人面色微变,感觉周身都笼罩在藤杀之中,无可遁形。猎妖榜排行第七的术师,果然名不虚传。
也许崔陵歌境界下跌之后,此战,褚星河能跻身进前五了。
“我也有一术。”清澈平静的声音传来,苏婳的身影出现在参天巨树下,雪白如玉的指尖指向天际,“此图月夜烟火。”
只见一轮满月出现在参天巨树之上,由一个小小的玉盘开始不断地绽放出柔和的光芒,月光所到之处绿叶消融,枝条寸断,无数的风刃从密林的四面八方袭来,犹如一张密密麻麻的天网,瞬间将褚星河赖以为傲的参天巨树绞杀。
众人只觉冰冷的山风如刀刃一般割在肌肤上,巨树倒塌,尘土飞扬,满林的藤蔓寸断,树叶凋零成土。
褚星河吐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失声叫道:“不可能!”
他晋入术师五年,心灯之力有三十丈,从不轻易使出最强杀招,苏婳刚晋入术师,怎么可能一招就破了他的意境图?
褚星河指尖发抖,一丝血迹沿着指腹滴落下来,苏婳的意境图一出,他便被笼罩在可怕的月光之下,那月光好似真实一般,从神秘的星空落下,可吞噬一切。
她怎么会修出如此可怕的术法?
“你败了,星河。她一开始利用身形四处逃窜,实则在每一处都藏下了一道风刃,织成一张天罗地网的风刃之网。”王疏月俏脸含冰,冷冷说道,“苏婳,你修行的是御风术和御雪术,为何能幻化出月夜图?”
一术双修的天赋,九洲寥寥数人。
“意境图修的是修为境界,县主何必明知故问。”谢风遥清冷说道。无论是心灯之力还是修为境界,褚星河都被苏婳碾压了。
王疏月脸色微变,说道:“苏婳,我们武试见,我们走。”
王疏月还未走出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之前被他们打劫的两队术士不知何时摸了过来,和萧家子弟一起鼓掌欢呼中。
无双县主脸色越发冰冷,瞥了一眼不中用的褚星河,不过好在她见到了苏婳的意境图,武试上,自见分晓。
通天涯高台的水镜前,众世家家主鸦雀无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唯独季寒执慢条斯理地喝着茶,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她打败了褚星河?”有家主回过神来,不敢置信地叫道,“不是说她刚晋入术师吗?”
褚家家主脸色铁青,想反驳,瞥了一眼季寒执,硬生生将到嘴的话吞了下去。只能期待无双县主打败苏婳,给他们褚家找回颜面了。
阳翁道人笑眯眯地说道:“当年师兄晋入术师之后,便一招打败了苍城山的师叔们。术师和术师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可惜褚星河竟然妄图以修为境界取胜,直接被破了最强杀招,元气大伤,短期之内别想恢复了。
萧家主看着水镜里讨喜的苏婳,拍着大腿暗暗悔恨,早知道他去北荒,让韶儿来苍城山了,此次来苍城山,韶儿还特意让他关照一下苏婳。
真是到嘴的媳妇儿,被饿狼叼走了。萧石峰瞥着水镜里寒冰融化的谢风遥以及身侧慵懒腹黑的季世子,他儿子传讯给苏婳的那些纸鹤,不过是被这两人给半路截住了吧?
萧家主掐了一只纸鹤,直接传讯给远在北荒的萧韶。
其他人也暗自传讯,看来今年试剑大会最大的黑马就是苏婳了。
“季世子,这位娘子该不会是香约大监的关门弟子吧?听说香约大监不久前走出了皇陵,前往北荒了。”
季寒执如若未闻,懒洋洋地喝着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