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云桃用这个当借口,着实也把母亲拦了下来。
但吴氏还是觉得,她这个年纪了,到底要说人家的,张媒婆这人如果是个不正经的,那换其他人来帮忙说一说也是可以的。
吴氏正冒着这个念头,第二天准备同冉云桃把话好好说一说的时候,巧不巧,去县里的人回来,往村里带来一些让人人心惶惶的事儿回来——
这段时间,五里县九华县,的的确确有人伢子拐卖那些花样少女,且那些人都是瞅着身边熟悉的人下手。
小一点的直接被拐走,大点的,借着年龄适当,给人说对象的口子,不知不觉就把人给卖了。去青楼的,当奴役的,都有。爹妈还讨不到说法。
张媒婆那日被带去衙门里头问了话后,就没放出来了,县里的街头上,已经传得是沸沸扬扬了。
听到这些消息出来,吴氏再看着她家的桃儿,立马不说了不说了,等风头过了再说吧,现在谁知道说对象的人,到底是真是假?
后头就连小宝不想去学堂,吴氏也同意了。
什么终身大事,学业前途?在人生安全面前,统统都靠一边。
冉云桃见母亲这般紧张,耸了耸肩,这不是挺好的嘛……
如此,冉云桃可谓安静了两日。
不日,村里又有人从县里带了消息过来,说县令大人要审张媒婆和裴家的人了,说是裴家屋里杀了人,是和张媒婆买卖人口有关的。
这事儿可不小。
冉云桃一听,大概应该知道是什么事儿了。
村里人爱看热闹,事情一传开,好些人开始论道起来。
先是往张媒婆身上说来,张媒婆没被抓之前,里里外外都是悦耳的好话,活月老什么的。
一被抓了,全是张媒婆干的不正经的行当,真的假的一顿乱说。
再是裴家的,裴家那可是什么人家?五里县首富之家。
这县令大人跟裴家老爷子好的穿一条裤子的,真要是裴家的杀了人,这县令大人的案子能审好?别是又偏了裴家的吧?
要说这些人也是闲,县里也难得发生死人的案子,张媒婆的不说了,单单是这裴家的因此被押上公堂,就有得看了。
(主要是想看看这县令大人如何护犊子,然后好叫他们出来骂。)
于是,到了审案当日,村里人不约而同的,纷纷往县衙去看了热闹,
吴氏冉云桃也不例外,正反屋里都没事,也不差他们一个凑热闹的……
几人去到衙门,衙门口又是早早的被围到水泄不通,冉云桃愣是挤出一个位置,把母亲拉了过去。
案子的确是那日县令大人带走张媒婆时,说的那件事儿。
裴家屋里,一丫鬟逃跑,被打死了。
然后这丫鬟的爹娘,大概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把裴家告了,要讨一个公道。
裴家的咬着这丫鬟是他们买回来的仆人,已是裴家的人,他们裴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外人管不了。
但人家的爹娘却说,他们没卖过自己的女儿,只是托了张媒婆给自家女儿说婆家的,哪知张媒婆骗了他们,背着他们把女儿卖了,还教人家把他们的女儿给打死了。
而张媒婆偏偏又说,那丫头就是他们叫卖的,有白字黑字画了押的卖身契做证明,还把卖身契拿了出来。
总之,三方各有说法。
公堂之上,陶云然看着这几人,目光最终定在了张媒婆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