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门怎么说?县令大人怎么处理的。”有人好奇。
“那么个黄毛小儿的县令,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还行,这事儿他能处理吗?那五具尸体的事儿都没处理下来呢!裴家在五里县是个什么地位,谁敢动手烧他家?我听说呀……”
那人用手挡了挡嘴,放小了声儿,“我听说是裴家的得罪福老爷,是福老爷让人在后头动的手。这县令大人敢查?”
一瞬的,大伙也是明白了。
人群里,冉老头心口咯噔了一下,脸上绷了个紧,旁边老婆子吴氏这边也一样,自顾的咽了咽口水。
吴氏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鬼,觉得最近听到福老爷的事,好像挺多的,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担心了冉老二。
话说福老爷的手段之前他们也听冉老二大致说过一些,好的时候大家都有赏,不好的时候,罚也罚得厉害。
但今儿实实在在的见着这样的手段,着实让人想不到,背后倒了凉意,很惶惶不安。
那几人还在说,吴氏只听着自己心口的跳动,后头也听不进去了,就回去了。
冉家院子里,冉云桃倒是沉着,一个人在屋里捡着那些花灯,数着一共有二十二个了,想着剩下的几日,再弄八个,凑三十个也差不多了。
看着母亲摆着一些难说难看的脸色,有些疑惑,“怎么了娘?”
吴氏也都不瞒自己的女儿,把刚刚从祠堂那边听到关于裴家的事儿,也便说了出来,顺着把自己的担心害怕也说了出来。
冉云桃如昨日一样,心口稍纵即逝闪过一阵慌张。
可想母亲莫名的在心慌担心,她也一样,但她也不敢乱说什么,怕徒添更多的不安。
“可能是这些日子,咱们都在做灯笼熬得晚,没歇息好吧,今晚您早些休息,别那么累了。”
吴氏也只当如此的点了头,不过嘴里还是喃喃的说了些担忧的话。
“福老爷搞那么大的事儿,自己又弄那些私盐矿的,连官府都压不了,这要是一出事,那可都是大麻烦的事儿,也不知你爹他们,会不会有牵连。以前那些犯事后,被抄家的官家府邸,大户人家,家仆都是没放过的。”
冉云桃没接话,这也难说,株连九族的,可不就这样?
父亲之所以把自己卖去福老爷的府上,那是因为当时,只有福老爷府上给的工钱多。
当时这个屋里是什么样子的,她也是有记忆的,吃树根树皮的。
当时也没人知道福老爷是这样的人,谁敢打听家主是什么样的人呢?那不也是找死的?
“没事的娘,爷都说了,大户人家都有大户人家的路子,他们时刻都想着自己,怎么可能让自己出事?那县令大人,不是没敢拿下他们嘛。”
冉云桃把这话说出来后,自己都有些诧异了。
从前讨厌的官商相护,同流合污,讨厌狗官的不作为,然而在此刻,这些不作为,这些相护,竟然是一种安稳。
吴氏也知道是这样,可心里还是很担心,不过后头没说,去厨房忙活了晚饭,只道是自己多想了,今晚早些睡吧……
老爷子老婆子也很担心,但不一样的是,老两口只觉得当时就不该知道福老爷的秘密。
这秘密像个石头一样,压在他们的心口,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总觉得都会有点关联,也就怕自己哪一日稍不留神,说漏嘴了,得罪了福老爷,那他们家也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