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月:“……”
陶云然拿这个没别的目的,主要是突然想起,小妮子那张脸在江上都吹裂了,手也是,京城气候也比五里县那边干燥,需要涂一些脂膏。
孟云月后知后觉想到什么,一面嫌弃,一面觉得他这个二哥没救了。
话说之前摆在他面前的那些大家闺秀,哪一个不比这野丫头好?这么一个给她提鞋都不配的,就让他五迷三道了?
啧啧……真降身份!
……
陶云然拿着芙蓉膏回到自己院子找冉云桃时,她已经醒了,满脸有趴在桌子上睡过后的印痕,手臂理所应当被压麻了,在甩着。
冉云桃见他进来,减小了一些动作,眼里明显有话想说,最后却不露声色的一口气一沉,全给沉了下去。
陶云然一眼也全给撞在了眼底。
小妮子应该知道自己现在问什么,都不会有确切的回复了,这个侯府,就已经告诉了她许多的事。
“把这个涂在脸上,润一润裂口,不至于那么疼。”陶云然把芙蓉膏放到了她面前。
冉云桃看着那小盒的东西,不用猜都是金贵的,摇了头,“不用了。”
陶云然不跟她犟,坐下来,打开盒子,指腹抹了一点,往她干裂的脸颊涂了上去。
冰凉的触感往她脸上一碰,冉云桃下意识便往后缩了缩。
陶云然伸出手的手微微顿了片刻,还是抹了上去,“你父亲的事,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这里头有你不知道的,许多关系的牵扯,如果你觉得……本县令是能信的话,就请给我一些时间。”
冉云桃眼色忽然抬了上来,定在了他那双眼中。
他的称呼改的悄无声息,自离开五里县之后,他再无称呼自己是县令,那些纨绔痞性成了他该有的样子。
殊不知,现在这声“本县令”,意外的,像一颗定心丸一样。
陶云然:“本县令没有被革职,也没有递出辞呈,本县令的任命文书还在,但本县令官职微末,处理此案,已是越级,所以你若能等一等,本县令不论如何,都给你说法。”
五里县虽去了新县令,但黄乐王春几个,不会那么容易让他轻易上任的。
李青在九华县干了五六年之久,没成为冯源和关梦山的眼中钉,一是会藏,二是会做。
他那么渴望掀开五里县和九华县的这层黑底,必会助黄乐他们的。
眼下五里县,也就靠那几个先守着了,他这边只要摸清这当中最大的根枝,一切就能溃解。
若是洪流决堤,滋润的是更多的土壤,他也不怕去亲手挖倒这一堵厚墙。
冉云桃看着他的眼睛很久,淡淡的,又深沉幽远的一束光。
渺茫的希望,那也是希望,这是她所坚信的,若还能从他眼里看到这些,她……愿意等一等。
陶云然两边脸都给涂了,将膏盒放了下来,“手上的,你自己抹,若是困了就到床上去睡,我卧房里有浴室,耳房这边人多,不方便的话,你就去里边,自己想用便用,肚子饿了,就叫……”
陶云然忽然些许无语的闭了个白眼,把趴在门口偷听偷看的人,叫了进来。
“滚进来!”
外头,一个两个三个加杜子河,四个人,老实的涌了进来。
“二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