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云桃帷帽的一边被撩开,晕染斜红的一只眼水汪汪的清澈,里头似乎也有一种不易察觉的担忧。
许久,陶云然回过神,还是决定去找人问问。
“子河,你把她先送回去吧,我要去确认一些事,等会你来老地方接我。”
五里县的事也不可能瞒得住了,每一个主动找过来的人,绝不会是简单的。
侯府的,陶家的,都有人被牵扯在里头,他的老师也难说。
老师有可能是在替皇上在试探他,看他是否是为了宣平侯府缩紧脖子,装聋作哑,探他是不是一个值得担以重任的人。
又或者,是在试探他,是否真的会将此事连根拔起,从而扯出他们那些被牵扯其中的人。
一切都有可能。
杜子河:“是,少爷。”
冉云桃见他要走的时候,伸手把手上的百索递了过去。
“这个给你吧。”
杜子河同她讲了很多事,此前陶小舅对她说的那些,她只是觉得是陶小舅在帮他这个大外甥说话而已,无法切身体会这个少爷县令的真正的难处。
但现在,她突然有所感受了。
很多时候,她仍然希望大家都是简单平安的。
陶云然看着她送出来的手摊着那条五彩绳环,意外之下,却有一种温润的暖意。
顿下少许,陶云然实实的将五彩绳拿在了手里,“多谢。”
陶云然拿着百索走了。
冉云桃目送后,没什么要逛的了,也不耽搁杜子河的时间,跟着杜子河先回了侯府。
越到后头,她能做的越来越少,既然应下了愿意等,那就等他回来就好……
时间已是傍晚,冉云桃与杜子河从侯府角门进去的时候,天边还有残红,也正好撞见像鸢尾花的崔桥烟上了一辆小马车,刚刚离开。
崔桥烟的眼睛也没瞎,眼睛从马车里盯出来,盯得厉害。
回想中午在侯府上眼吃饭的时候,侯夫人和大少爷都在,见她在此,想着要叫二少爷过来一道吃饭,和她将线搭起来。
结果去请了后,二少爷竟然带着这通房丫鬟出去玩了,没教她心里狠狠膈应了一下。
一个什么丫鬟,竟然让他如此舍不下手,走哪儿还得带着上哪?果然这些男人都喜欢野的!
不过也是瞧好了,侯夫人和大少爷都是站在她这边的,她区区一个丫鬟,还不至于怕她什么!
崔桥烟想着什么,趁马车还没走,赶紧同贴身丫鬟在耳边说了一句。
那丫鬟又跑去找了里头送她们出来的丫鬟,也在耳边说了几句,往她手里塞了某些东西后,出来了,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