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完茶,陶桦还是正儿八经的当了婆母的,将陶家祖传的一枚玉牌交到了冉云桃的手上,认了这个儿媳妇。
陶桦心思也深,她儿子这些烂性格,的确与她和他那老子有关,他们是没机会让他去改变什么了,而今也就看这丫头了。
她看得见,这儿子跟这丫头在一起的时候,明显撑起了许多的事,骨子里那些被他藏压的气焰也在一点一点的释放出来。
陶云然本该如此的,只是侯府禁锢得太深了,打小她也没好好的待过这个儿子,后来想待他好的时候,她也已经不那么认识了。
现在他能找到契合的人,当娘的也替他高兴了。
多的话,陶桦也不想啰嗦了,叫庆嬷嬷扶着起了身。
“行了,茶也喝了,礼也回了,日后你两口子就好好过日子吧,我也就不掺和你二人之间的事儿了,我的事儿还没处理完呢,该走了。你二人未来如何,由你二人自己去过了。”
陶桦的确就只是过来见证一下儿子的大婚,喝一口茶的,从没有想过要和其它当娘的,当婆母的那样,在儿子和儿媳妇之间搅些事儿。
她庄子里事儿还有不少等着她去处理呢?现在可正是她在商界站脚的时候。
陶云然:“……”
就知道是这样。
外头的马车一早就准备好了,陶桦雍容的气质里带着些许的洒脱,往外头去了。
陶云然送她出去,送得淡漠,如送一个普通人一般远行一样。
冉云桃跟在一旁,也……很难说。
他母亲脱离侯府的二太太的身份,而今算的上是一个大商贾,有自己的产业与庄子,全然不能用寻常的眼光去看待。
冉云桃也不敢太过笼络,然后去热情的留一留她。她必定也不愿意留下。
她不像婆母,反而更像是让自己的弟子必须要独自闯荡江湖的良师,又像朋友,潇洒来,自如的去。
这样也挺好,冉云桃很羡慕了。
不过陶云然似乎有些不舍,他面上虽看不出什么,但眼里的深沉,露着不经意的失落。
冉云桃些许叹了一下,若不是知道他的家底条件,或许还不能理解他为何是这样。
京城那一趟后,确实让她重新认识了很多东西,包括人。
冉云桃看着他送母亲车马远去的模样,目光无意的挪在了他垂在身侧的手,想去握一握。
她其实也不是那种主动要去给安慰的人,但昨日之后,昨晚之后,一切或许可以用另一种方式呈现。
想过许久后,冉云桃把手伸了过去,然而刚碰到他指尖的时候,陶云然很警醒,下意识躲了一下。
冉云桃:“……”
有点诧异。
陶云然适才反应过来,只道自己方才走了神,好像又忘了什么,身边的人已经是他的妻子。
片刻,陶云然主动把手伸了过去,邀了她。
冉云桃:“……”
忽然小心翼翼起来,后头带着些许试探,把手搭了上去。
陶云然一把握得紧,牵着她进了院子……
二人刚进来,在此留宿的李青,醒酒出来了,一见着院中手牵手的一对新人,笑嘻嘻的脸迎上来便又道了祝贺。
陶云然又很自然的,将握着她的手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