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人,退堂。”
范巡、杜子河等人惊看过来,“大人……”
陶云然不重复,起身下了公堂。
钱贵比他经历的多,从很早开始,他就知道要如何应对官府了,而他们……高估了自己。
底下,钱贵笑了。
他就说,谁能拿得了他?
外头那些便是入夜都要围观看热闹的人,见这新上任的大人就这么退堂了,一阵揶揄,讽刺,当然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话说新官想在福祥县生火,哪儿那么容易?这么一个小毛头的知府,还是算了吧!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妄想在此把火生起来!
范巡几人咬了牙,看着这些人退出衙门,这些孩童,一瘸一拐,参差搀扶的样子,毫无办法。
这些孩童的态度与戾气,也有点超乎预料……
等着无关之人全部走了后,范巡带着兵卫们去关了大门,另几人则在屋里生了闷气。
杜子河要跺脚了,“这也太可气了吧!我瞧那些围观的人,他们不少人分明也都知道内情,竟然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
陶云然没理,取下帽子往后堂去了。
冉云桃见着他的脸色很不好,没好多打扰他,也就默默跟在一旁,不过杜子河的这话,她知道。
“这里的人容易起争执是一回事,但在一些事上也很团结。他们很排外,何况让他们面对本身就讨厌的官府呢,那岂不是更抵触了?他们可巴不得看官老爷干不成事儿,好让咱们知难而退呢!”
杜子河听来,些许意外是冉云桃嘴里出来的,但确实是这个理儿,也是无奈的点了个头。
陶云然耳边听到她说话,顺势侧头看了一眼。
他没否认过小妮子的聪明,她心里分辨的东西可多了,只是她并不是爱管闲事的那类人。
范巡从前头匆匆过来,见到冉云桃也在,先规规矩矩见了个礼。
京城一别后,这会儿再次见到冉云桃,只道陶云然终于把她给娶了,但这会儿可没得寒暄,正事儿要紧。
“那些孩童为何会如此?他们被控制了吗?”范巡想不明白,那些孩子的目光不算正常,可话语字眼,句句清楚偏袒。
陶云然想了想,“那些孩子应该被喂过一些药……”
“喂药?”范巡眉头又狠狠皱了,“果然被控制了。”
杜子河想起什么,忙道:“对,白日我跟踪他的时候,我见他给怀中哭闹的小孩不知道吃了什么,那小孩立马就昏昏欲睡,不哭不闹了,应该是那个东西吧。”
范巡咬牙了,“这个畜生!”
陶云然:“……”
他话还没说完呢!
“别下结论,这些孩童不完全是被药物控制了,他们只是目光有些呆滞散神而已,并无失智之象。有可能是钱贵给他们灌输的言语有关。”
“钱贵这人装扮任何样子都惟妙惟肖,应该很懂捏人心,捏住这些孩子的,那就更不在话下了。”
“加上这些孩子时常要装样子出去乞讨,面对什么人,他们都知道要给什么样子的表现。他们和这里的人一样,都不喜欢官府。是我们太着急了。”
范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