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贵被抓了,苗楼的事儿来了,但桥头那边的纺织园他还没完全收拾好,不过也就先这样吧。
苗楼觉得不太要紧。
此人是个会来事儿的,钱贵一被抓,立马就叫人在醋坊附近设了粥棚,诱接那些孩童,想和那些孩童打好关系。
这些孩童公然维护钱贵的时候,苗楼不是没看过,想让那些孩童就这么跟他走,肯定不行的。
而且苗楼觉得那些孩童都有病,身子有病,脑子有病,不然怎么会被钱贵这般摆弄,还砍了手脚。
当然也是唏嘘福祥县委实是个苦地儿,自己都顾不了还顾他人?
粥香味飘过去后,那些饿了好几日的孩童,味觉明显动了,顶不住饥饿陆陆续续出来,看了究竟。
钱贵走的时候,哄骗了这些孩童,说出去给他们看个好去处,让他们换个地方去乞讨,这些孩子都听进去,在里头饿了两日都没有出来。
有些孩童受不了,硬生生的咬了自己,吃了那些药丸,让自己昏睡没知觉。
现在钱贵被抓了,这些孩童也不知道。
苗楼倒也没直接告诉他们什么,端了一副大善人的模样,让他们先吃,吃饱了再说,吃饱了给他们换一个好一点地方住下,以后再也不用乞讨了,循循利诱着……
苗楼这一举动,叫街上的人比看新官上任还新鲜稀奇一样,纷纷围了过来。
一些人的手也跟着指指点点的,可想钱贵前脚被抓,后脚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突然这么大方,别是有其他什么目的吧?
苗楼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捏着自己的小山羊胡,心中盘算乾坤。
要不是因为万通钱庄,他还真不乐意干这事儿。
但人嘛,要有远见和格局……
苗楼正得意自己的远见和格局的时候,孩童里头,连续几个小孩,像是肚子不舒服一样,开始蜷缩起来,之后倒了地,痛苦的挣扎着。
“啊!给我药丸,好痛,好难受,大哥,快给我药丸……”
“我也要药丸,好痛……”
“我也好痛,好难受……”
“……”
苗楼吓了一跳,捏胡子的手顷刻停了。
“怎么回事?快去看看!”
旁边的小厮方过去,就被一倒地挣扎的小孩一脚给踢了开。
小厮见小孩抓狂的模样,也吓了一下,没敢往前了。
孩童当中之前在公堂上带头维护的那个大男孩,从身上掏出仅有的几粒药丸,匆忙给他们服下。
不多一会儿,几个倒地的小孩,逐渐回复过来,只是神志眼见的有些呆滞,眼神空洞。
紧接着,另外的一些小孩也开始如此痛苦起来,但这会儿带头的小孩手里已经没有药丸了。
这两日他们都已经吃完了,还等着钱贵回来给他们药丸呢。
十几个小孩,眼见的有一多半都如此了,皆是那些手脚被砍断的,剩下那些没有出现此状的,刚好就是那些手脚齐全的孩童。
苗楼也不知所措了。
周围围观的人见状,话声来了,只道这苗老板的粥里不会是下毒了吧?这是想谋杀这些孩子吧?
有一些是被招募过去的“衙役”,听着一些话,转头就往衙门那边去告了状……
陶云然刚刚对钱贵处以车裂极刑,听到消息,马不停蹄来了醋坊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