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秦莲推着进了大厅之后,辛夏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不远处的童欣月和邢松两人。
因为已经被庞叔提前告知过,所以他们知道辛夏的脚上只是普通的扭伤,并没有伤筋动骨,但童欣月的眼睛还是几乎立刻就湿润了起来,连邢松这样沉稳冷静的性格也忍不住红了眼眶。
害怕给辛夏带去不好相处的印象,两人都没有立刻开口,只是保持了一定距离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秦莲看着闺蜜默默流泪说不出话的样子,主动挑起话题。
“你俩傻站着干嘛?过来帮我把夏夏推到餐厅啊。”
方维行不太同意秦莲的做法,刚想上前替她接过轮椅把手,就被辛夏以眼神制止了,示意他不用管。
然后转回头对着童欣月笑了笑。
“那就麻烦童阿姨了。”
童欣月沉浸在无措和不安中的心情瞬间变得惊喜又惶恐,像是突然中了大奖一样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辛夏,在她再次肯定地点点头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挪动步子走到她身后,轻轻握着手柄推着她往餐厅走去。
邢松在一旁看得艳羡不已,眼睛都没有离开过两人。
老父亲也需要关爱啊,有没有人来看看他?
方城上前拍了拍他的手臂,语气颇为同病相怜地说了句。
“叔,我懂。”
邢松直到落座了都还在疑惑。
不是。。他懂什么了?
用餐刚开始,席间的气氛还略微有些僵硬,但很快就熟络了起来。
主要几人中辛夏、方维行和邢松从事的都是文物相关的工作和事业,邢松更是港城老牌收藏家,本身就知识渊博,谈吐不凡,随便一聊都能勾起辛夏的兴趣。
大家看着邢松侃侃而谈,与辛夏沟通良好的样子,不禁感叹他不愧是邢家雷霆万钧的当家话事人,童欣月却往下瞥了眼他面前排排站练军姿的碗筷杯碟,没有拆穿他。
无意识地把面前的东西全部按顺序排成整齐一列,这是邢松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才会有的强迫症。
当然她也不遑多让,刚开始时想要给辛夏夹菜,结果手抖得差点筷子都握不住,和邢松只能算是半斤八两吧。
两个人的紧张和无措辛夏都看在眼里,内心一开始对两人豪门太太和掌权人的标签也被撕去,变成了努力想要讨好女儿,取得女儿认可的父母。
虽然她现在暂时还做不到自然地同二人相处,更加无法顺畅地喊出那声“爸妈”,但内心已然悄然升起了一个念头。
或许有一个这样的父母也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呢?
用餐结束后,几人来到客厅的沙发上。
因为知道辛夏跟自己和妻子长得都不太像,怕辛夏会因此产生不了归属感,邢松还特意把自己母亲的照片带了过来,等到几人在沙发上坐定之后,变魔术一般把照片拿了出来递给辛夏,语气轻柔地介绍道。
“这是我的母亲。。你和她长得很像。”
辛夏接过照片,低头看着上面优雅带笑的女人,心中涌出一股陌生的亲切感。
这就是血浓于水的感觉吗?
看到辛夏出神望着照片的样子,邢松和童欣月对视了一眼,默默握住妻子的手。
一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即使辛夏是童邢两家的女儿,但毕竟几个人才刚熟识,让辛夏住过去她肯定也会觉得不自在,所以纵然离开的时候一步三回头,他们也没有要求女儿跟着他们一起回家,而是让她跟以前一样留宿在了方家老宅。
两人离开了之后,方维行借口带脚腕受伤的辛夏去休息,一把将她从沙发上抱起,迫不及待地迈着大步上了楼。
来到自己的房间后,方维行反手锁上门,然后将辛夏高高抱起,自己则背靠在门板上,仰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