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失去了重心,傅思漓在撞上孕妇的前一刻奋力稳住身形,歪了脚腕,随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娇嫩的掌心狠狠摩擦在地面,被粗粝的砂石刮破,立刻渗出了血丝,疼得她瑟缩了下,紧紧皱紧了眉。
而旁边被挤在人群里勉强只能探出头来的孟桃看见这一幕,顿时尖叫出声。
“思漓!”
一旁的林博远也着急了,可奈何身边围满了村民,根本过不来扶起傅思漓。
不知怎的,那孕妇也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哎呦哎呦地开始嚎叫。
人群里的吵闹瞬时停了下来,傅思漓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不顾身上的狼狈,想要伸手先去扶起女人。
“你没事吧?”
可紧接着,只见潺潺的红色液体从女人的身下流出,很快汇成触目惊心的一片。
很快就有一个年轻男人从人群里冲了出来,扶起地上的女人,表情看起来十分焦急,似乎是女人的丈夫。
“阿慧,阿慧,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推的你。”
被唤做阿慧的女人眼睛转了转,一边捂着肚子,一手直直指响傅思漓,哭天抢地地哀嚎起来。
“她推我,是她推我!哎呦,我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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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下午五点。
夕阳斜下,城市车流不断,随着一场商业峰会刚刚结束,劳斯莱斯缓缓从地下停车场驶出。
文柏本以为今天自家老板的心情会不怎么好,毕竟太太这几天不在北城,盼君如伴虎的风险系数直线上升,毕竟人一旦欲求不满,就会容易殃及池鱼。
可没想到,男人今天的心情似乎意外的还不错。
以往参加一些社交应酬场合,主动来上前搭讪的人,裴时隐多数不予理睬,态度冷淡,可今天却难得一见地回应了别人,甚至称得上温和,让不少老总都感觉到受宠若惊,背地里还偷偷来问文柏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太阳今天打西边升起来了。
心里同样正暗暗惊奇时,文柏的手机铃声忽然急促地响起,打破车厢里的安静。
接起电话后,他的表情瞬间一变,着急得甚至来不及挂断电话,便转头对后排的男人道。
“裴总,太太那边出事了。”
蓬南岛的村子里附近目前只有一家村医院,出事后,被叫做阿慧的那名孕妇很快就被送到了那里。
村长洪有成也赶来了医院,洪有成今年已经五十多岁,背微微佝偻着,头发已经隐隐见了花白,微微上扬的眉毛下,双目却炯炯有神,打扮得称得上朴素,脚上穿的还是一双旧布鞋。
很快,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摇了摇头,故作惋惜地说:“孩子没保住。”
看见场面混乱,洪有成一边拦着人,眼里闪烁过一抹精明的光,一边劝说:“陈刚,你先冷静啊,这个是裴氏集团的傅秘书,她肯定也不是有心的。”
措不及防看见那么多血,傅思漓也还没回过神,脑子里乱糟糟的,感觉事情不对,却又一时间找不到源头在哪。
这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陈刚的情绪顿时更加激动起来,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
“我管她是谁,有钱人就能不顾王法吗!她把我儿子害死了,她就得赔!”
看着凶神恶煞的男人,孟桃也急得不行:“思漓,要不你先和他们低头道个歉,就说你不是故意的。”
静默半晌,傅思漓终于抬了抬眼睫,嗓音平静轻缓:“我没有碰到她,不会道歉。”
也许当时事发突然,旁人没有看清状况,但傅思漓自己心里却很清楚,她根本没有碰到那个女人。
可问题在于那里并没有监控能记录下事发经过,现在面对对方空口白牙的污蔑,她根本无从辩解。
孟桃也不知道平时性子挺软的人怎么就倔成了这样,无奈又着急。
“思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