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问问她。”舞辰阳没好气一手指着女儿,“听听她在外面都说得什么胡话,还有你,你呀你要我说你什么好?一把年纪了,嘴上也不知道把门,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活该我家门不幸,太子罚你们一点都不冤。”
“罚……罚什么?”舞夫人一脸呆滞。
“母亲……”舞七娘已一头扎进她怀里,小声哭泣,“太子要我跪祠堂,抄家训一百遍,抄不完不许出来,母亲,他凭什么……我不活了。”
“什么!”舞夫人声音瞬间拔高。
“嚷什么嚷?”舞辰阳怒斥老妻,“你要是心疼,就跟着去祠堂陪她,也抄一百遍家训。”
要说太子爷就是公平,迎春阁里,同样的惩罚也落在安燕容身上,理由是疏于礼教,背地非议他人。
闻相抹着胡须,心道太子赏罚不明,两个小娘子,舞家那个确实是非议,该罚,只这个分明是说你有情于她……
一向持重的老臣也弄不明白,这个该罚不该。
秦昶正语重心长对安夫人道:“还望舅母回去后多加监督教诲,孤总要一碗水端平。”
背对着虞莜,秦昶向舅母投以求告的眼神,拜托好好管管你家女儿,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太子不避亲疏,果真仁厚有德,众人无不深感佩服。
宴会就此结束,众人散去,秦昶走到汝南王身边,无视一旁的堂嫂,语气诚挚:
“先前听你提及南朝太常少卿黎大人,孤在金陵也曾略有耳闻,学识渊博,家中女儿知书达礼,你即对黎家娘子有意,倒是亲上加亲,孤给你们赐婚。”
汝南王喜出望外,先前看他惩治舞夫人,原想着自家也要跟着倒霉,谁知非但不罚,反而赏了表妹给他做妾。
黎瑶瑶来王府这些日子,汝南王瞧着她那蒲柳似的身段,心下颇为惦记,只是碍于是王妃的表妹,抹不开面子要人,没想到太子这般识趣,真是瞌睡有人送枕头,连声称谢。
汝南王妃当场脸色煞白,她怎会不知丈夫那点小心思,因此才对黎瑶瑶面上拉拢,暗地里打压。
谁想今日才刚借着她讥讽了太子妃两句,即刻被太子报复回来,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心有不甘,愤愤盯了黎瑶瑶两眼,拂袖而走。
黎瑶瑶心下苦涩,这次来北齐,父亲有意要她嫁入汝南王府,心头有几分猜测,是离开金陵前,耿中丞的暗中吩咐。
父亲在金陵待不下去,早就想回北齐了,前次让她给秦昶作妾,黎瑶瑶半推半就,心里还是愿意的。
眼下让她嫁汝南王,这人好色无能,只是个纨绔王爷,与太子不可同日而语,可在耿大人那些人眼中,却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
黎瑶瑶心头悲凉,她好歹也是官宦之后,与人为妾已是不堪,更要沦为父亲仕途上的棋子,汝南王妃不是个好相与的,恐怕往后的日子有得是苦头吃。
回到含章殿,虞莜前脚进门,吩咐竹青一声:“关门。”
秦昶在后险些吃了闭门羹,脚步一错从门缝闪身进来,“我帮你出气,你就这么报答我?”
出气?是你自个儿出风头吧?
虞莜没觉着气,自然也就没法领他这份情,回身含着两分揶揄故作惊讶,“太子爷怎么来了?表妹受罚,你这个做表哥的,还不快去安慰安慰人家?”
“我……”秦昶一滞,“你都知道了?”
竹青在旁撇嘴,她跟着安燕容一道出的迎春阁,假山里那些话听得一清二楚,回来就学给公主听了。
原来太子另有意中人,公主可不能叫他给骗了去。
“嬿嬿,这都是误会,你听我给你解释。”秦昶追着她一路到了里间,把刚才就解下来藏在怀里的燕佩拿出来,一把拍在桌上。
“我戴这个,不是为了安燕容……”他冤得一个头两个大。
“她、她就是自作多情。”
三十五
“再也不许不洗澡就上我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