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是母亲留给温若的祝福,她想去夺,可是叶妄举得高高的,她根本够不到。
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堵住她的呼吸。
为什么所有人都不喜欢她?
连第一次见面的人都讨厌她,她就这么失败吗?
“我不要……什么都不要了,你拿走吧……反正我也活不久……”
温若说完急喘起来,叶妄难以预料到如此,他赶紧收起来,按响呼救铃。
“病歪歪的,真是晦气。”他埋怨道,语气冷酷。
医护人员赶到病房,叶妄退出去,阴沉沉地盯着病房的门。
他原本只是想吓唬她,谁知道闹成这样,等何欣回来又要编故事。
好在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那个病秧子比他想象的还要好欺负。
他就是想警告姓温的休想将他妈占为己有,别以为破玩具就能收买他。
他才不要一个弱不禁风的妹妹。
“嘶。”他注意到袖口染上污渍,心中厌恶更甚,真是讨人厌。
医护人员走后,温若躺在床上没有动,盯着天花板,心里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哭。
眼角的雾气凝结成泪水划过脸颊,她抹掉,又滑下。
白嫩的皮肤因为反复摩擦而留下红色的印记,湿透了枕巾。
叶妄和何欣说是她发病打翻的饭菜。
他故意露出半截玉佩,以作威胁。
温若没有反驳,仍由叶妄巧舌如簧把事情圆过去。
那是妈妈留给她的,她必须拿回来。
何欣是个善良的女人,但她再好都是别人的妈妈。
她不要别人的妈妈。
温长河接到通知赶到医院,他是做刑侦的,洞悉人心,见到叶妄就心里有了数。
但他没有拆穿叶妄的谎言,而是礼貌客气地送走两人。
转过身,温长河笑意全无,歉意仿佛刻在了男人的面孔上,“若若,都是爸爸的错,以后不会让何阿姨来了。”
温若点点头,伸出被子下的手,勾住他的手指。
温长河苦笑。
温若抿抿唇,内心酸涩。
没有人知道以前的爸爸冷峻帅气,不苟言笑,妈妈常说他就是冰坨子。
妈妈去世后,爸爸就变了,他会对她笑,会压低声音跟她说话,一遍遍耐心地教她,还总是对她道歉。他努力在做一个温柔的爸爸,以替代妈妈的部分。
可是她不止一次想要放弃,抛弃爸爸去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