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下,二人在校园里行走,邹蕾蕾忽然想到一件事情,英眉如剑挑,命令道:“以后不准对我用这个道术,不然你小心点儿!”
易天行嘿嘿一声笑:“用得着嘛?反正你爱我都爱的要死了,再用也是白费道力。”
邹蕾蕾白了他一眼。
易天行忽然正色道:“知道你现在不喜欢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我以后少用。”
“嗯?”邹蕾蕾反而有些诧异,“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
易天行挠挠头:“那天在府北河畔,你说觉得你我的相逢是上天之力,不是发自本心,所以……”
“府北河畔?”邹蕾蕾将发丝夹到耳后,皱着眉回忆着,终于放弃,极不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豪迈地拍拍他的胸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向来糊涂,嘿嘿,有些话是说过就忘的。”
易天行再一次被蕾蕾姑娘异于常人的神经彻底打败,这丫头随意一句话,便惹得自己小意多日,不料她居然自己给忘了!
“啊,你裤子上破了个大洞,脱下来,我给你补补。”邹蕾蕾看他的神情有些愤愤然,难得小意讨好道。
易天行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你不介意我穿着一条小内裤与你在这校园里散步,那我此时脱了又何妨?”
……
……
“说正经的,我刚才演的如何?”他笑咪咪地等待着表扬。
“有些过。”邹蕾蕾紧闭着双唇,忍着笑:“不过……还是很成功。”
“耶!”二人像老头老太太一样击掌相庆。
走了一截,易天行忽然说道:“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说完便消失在黑夜之中,蕾蕾姑娘早习惯了这些,也不吃惊,轻轻络了络夜风中的发丝,安静地站在人行道等着。
由南园回校门的路边是一大片荒场,据说是学校当年准备改作球场的,但由于资金问题一直停在那儿,每逢深夜,荒草深处,总有些异动传来。
此时是冬日,冬草早萎,却也没有多少人敢踏足其间。
黑黑的荒地里,有一个人正蹲在地上哭泣。
易天行停在了他身旁,轻声说道:“大男人,哭什么哭?”
哭泣的,正是那位贺之章贺大人。
贺之章扭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老子哭也要你管?”猛地站起身来,往易天行扑去,嘶吼道:“有本事你打死我,别来羞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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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眉间一拧,手指轻轻一合,搭了个意桥,体内道意微吐。
酒醉后的贺之章宛若被空中几只无形的手握住了手腕脚踝,以十分怪异的姿式停顿在了空中,然后惨惨摔到地上,吃了一嘴黄泥。
易天行唇角轻轻抽动了一下,淡淡笑道:“我只是来说句话。”
“记住该记住的,忘记该忘记的。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他微微点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就是这样了。”
“胜利的人对于情敌都这么宽容吗?”在他身后,贺之章勉强地爬了起来,唇角流着血,低声吼道。
“情敌?”
易天行皱皱眉头,露出冥思苦想表情,半晌后才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喔了一声,露出“诚恳”的歉意:“实在对不起,我刚才一时没想到你嘴里说的情敌就是你自己。”
……
……
一颗脆弱的少男水晶心,在遭受了对方无意,却又是最致命的“无视羞辱”后,终于清脆一声响,破碎在了这块荒地上。
身后男儿的哭声呜咽不停传来,易天行没有回头,没有停步,只是耸耸肩,脸上没有一丝同情怜悯的表情。
“这小孩儿哭的真伤心,可怜。”
他摇摇头,往荒地外走去,嘴里哼着轻快的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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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宴之后,便是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