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别急,先考虑让三个孩子过来上学,本来都是一个厂的,过来上学应该没大问题,只是你的工作要调过来,还要找找人,托下关系才行,然后还有房子,要有个地方住啊。我也是才下来时间不长,没认识几个人,调动工作这事很难,春旭在建筑公司,和这边的领导也不是太熟,你哥哥这个人,就更别想了。”母亲也有点发愁,光是把几个妹妹弄过来,没人管,没房子住,怎么办。
调动工作非常难,特别是从巴伦台往总厂调,更是困难,必须这边有单位接受,那边单位放人才行。
小婶来找母亲的当晚,我就在母亲那,听她们两的对话,我也着急。
高中毕业,我们班有几个同学上了技校,后来分到了电厂,其中一个女生邵辉和我关系一直挺好,保持书信来往,她已经工作两年了,可她一个普通工人能干啥呀。我脑子里闪出了她,又过去了。
最后母亲父亲小婶商议决定,先让毛毛转学过来,再想办法给小婶调工作。毛毛住在母亲这,平时可以让我辅导功课。
母亲第二天就和小婶去了学校,当时管学校的主任曾经和父亲都是民兵连的,他很爽快答应接受,让小婶那边开转学证明过来就行。
事后,母亲给主任送了两瓶好酒两条好烟,提出给孩子选一个好的班级。
小婶离开第二天,邵辉来我宿舍玩,我们闲聊,就聊到我小婶想调过来的事情,她问我:“你小婶嫌不嫌弃体力活?”
“啥意思,你那有门路?”我有点小激动追着问。
“我哪有,我才工作几天啊,我们单位输煤缺人,如果你小婶能干体力活,干活好,我托陈斌给他爸讲讲。陈斌你见过的,还请你跳舞来着,那个皮肤白白的,特能聊天的瘦瘦的男孩,我们都是技校的,他是初中班技校,我是高中班技校,他爸是我们车间主任,还是副厂长,有这个权利,我帮你说一下,能不能成,不知道,剩下的靠你自己了。”邵辉坐在我的床上,吃着巧克力。
“太好了。”我使劲抱了一下邵辉:“赶紧给我办,办成了我请你吃大餐。”
“大餐可不行,你要给我准备嫁妆,你那么富裕,不敲你竹杠敲谁?”邵辉摸摸我的了脸:“看看你,干嘛回到这个破地方,但凡你给我说一声,我都坚决不让你回来,傻了吧,关在这个鸟笼子里出不去了吧。”
“别转移话题,说调工作的事情呢,有多大把握?”我揪着邵辉的耳朵:“老实交代,那个陈斌是不是追你呢?”
“屁,那个小屁孩才多大,我们差着辈分呢,我们玩的特别好,同志加哥们的那种,上次我给你带来过,还要请你跳舞那个,仔细想想,你不会忘记人家了吧,人家可说了,还要来找你玩,找你跳舞呢。”邵辉比我还大两岁,她上学晚,高中转过来的时候又蹲了一级就到我们班了,和我成了好朋友。
陈斌我见过,在邵辉宿舍一次,之后邵辉带带着他来过我宿舍一次。没太深的印象,就是感觉他特别爱笑,爱说话,积极主动阳光的大男孩。具体长啥样还真不记得了,连身高就没印象了。
邵辉性格超级开朗,有点人来疯,热情主动,为人比较大度,表面上看粗枝大叶,其实内心里也是清清楚楚一本账。
“尽快给那个陈斌说一下呗,能成最好,成不了也给个回话,但不管成不成我都领你的情,你出嫁我把自己当嫁妆送给你,好吧。”我故意亲了一下她的脸蛋。
她跳起来,使劲擦脸:“哦呦,恶心死了,你啥时候学的这毛病,我才不要你呢,我害怕你抢走了我的老公。”
调动工作的进展出乎意料,三天后,邵辉休息,带着陈斌到我宿舍,给了回话,要了小婶的具体详细信息,准备开调令。
这边调令发出去了,小婶那边又出幺蛾子了,那边单位说,小婶干活踏实,不放人。
这可怎么办?邵辉这边催,怎么人还没来报道,再不来,人家就另外找人了。我只好把小婶的情况告诉了邵辉。邵辉让我把小婶单位的领导信息给她,她去想办法。
我告诉她小婶的书记姓刘,她问我是不是个大胖子,叫刘义。我哪知道啊。
谁知道邵辉的徒弟就是刘义的女儿,这下,问题全解决了,小婶成功的调到了电厂,不过单位没有房子,要自己解决。
母亲把单位的旧库房腾出来改成里外两间,打了火墙和炉子,把小婶一家安置在那里。这样小婶一家人集体到了总厂。
这次的调动工作纯属意外,没有费力气,连请客送礼都没有。陈斌的父亲是个非常正派的人,他只说,好好干,如果干不好要退回原单位。什么礼人家根本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