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动静戛然而止。
漆黑的屋内,有一团白乎乎的东西漂浮在半空中,被拉开房门时掀起的风吹得集体向后飞了几l厘米。
舒墨“啪!”地打开灯。
灯光亮起,露出一张铁青的脸——那是舒墨的。
“唧!”白绒绒们被吓了一跳,似乎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藏起手中的东西。
“别藏了,我都看到了。”
舒墨深呼吸一口气,看着白绒绒们手里的瓜子,视线一转,又从一旁原本雪白的墙面上,看到了用葵瓜子划墙后留下的浅色印记。
再一转,发现另一个方向的白绒绒们正鬼鬼祟祟地试图藏起一把大锤子——
“这锤子又是哪儿来的?!”
好不容易摆出的平静表情终于绷不住了,舒墨失声道。
嗑瓜子还用得到锤子?!杀鸡焉用牛刀!
白绒绒们:“……”
……
舒墨做梦也没想到,光明镇夜半惊魂的真相,竟然是她派出去的白绒绒。
“你说你们,没牙磕什么瓜子呢?”
三分钟后,舒墨坐在桌边,捂着胸口,痛心疾首地拍桌面,“实在磕不开,可以找人寻求帮助啊,怎么能自己在墙面上磨呢——偷偷拿顾客的锤子砸更不行!明天赶紧给我还回去!”
她面前,白绒绒们蔫头耷脑,老实挨训。
舒墨又想起白天顾笑和刘雪柔说的那些话,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难怪客
人们一到温泉就说睡眠质量好了,合着是因为作为信物的白绒绒们已经被交回给旅店了。
至于刘雪柔说自己昨天半夜听见的动静。
舒墨想起前天白绒绒送货收到五星好评后,她给它们奖励的那一堆瓜子,彻底没话说了。
……那么多瓜子,可不得日夜兼程地磕吗?
舒墨忍了又忍,憋出一句,“你们还挺勤奋的……()”
唧唧!?[(()”
这句白绒绒们听懂了,积极回应。
舒墨:“……没夸你们。”
她看了看这间空宿舍,琢磨着明天还得把墙纸换了。
换墙纸倒是花不了多少钱,但白绒绒们这个打扰客人休息的问题性质非常严重。
她再度强调了一遍,以后在顾客家里的时候,不准再这样半夜磨瓜子了,这才起身离开房间。
等明天睡醒之后,还得给被打扰到的客人赠送赔偿……
舒墨想想都觉得头疼。
她关上房门,顺着走廊往楼梯口的方向走。
男寝这边住的几l人似乎都没被刚刚的动静打扰到,从那两位新入住的实习生房间里传出隐约的呼噜声。
到底已经半夜了,舒墨放轻脚步,觉得疲惫从四肢百骸涌上来。
赔偿的事情晚点再想,明天先睡个懒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