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时再三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照顾瑶娘,不能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被外头的勾了去。
还说不管第一胎是男孩女孩,都是陆家子嗣,跟着姓陆,做人要知恩图报。
听了这话我哭笑不得的再三保证,我娘才放心回家。
家里的伙食很好,可是瑶娘除了喝几口白粥,总是喊着没胃口。
一家人跟着着急上火,偏生老大夫把脉说极有可能怀的双胎。
老大夫走的时候走追了出去,问他没有食欲该怎么办,他摸了摸胡子告诉我有的孕妇吐十个月可否属正常,只能尽量吃点,实在不行,去找点酸杏,有助于开胃。
寒冬腊月的天气哪里有酸杏子可找,后来我想起娘往年冬日里腌的酸萝卜。
放下手里的书就回了家,我娘一听说是瑶娘要吃,直接把腌的一缸子酸萝卜都抱了过来。
我出门的时候正好遇到玩儿完回家的小弟,泥猴儿一样。
想了想又转身回家,对我的爹说:“小郎过了年也快十岁了,得拘着他在家读书,不能让他跟以前一样满大街乱跑。”
我爹听了我的话,深以为然。
我抱着酸萝卜,听着身后传来的哭喊声,笑着回了陆家。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我不知自己将来能走到哪步,但我比谁都盼着家里能有几个兄弟走科举这条路。
将来也好守望相助。
还好,瑶娘就着娘腌的酸萝卜总算能吃了饭不再吐了,再吐下去她身子怎么能受得住。
快过年的时候,我带她去街上走了走,没想到遇到了同在县学读书的同窗。
寒暄了一番聊起了来年八月的乡试,他问我打不打算去,到时候也好做个伴。
去肯定是要去的,只是到时候瑶娘生子可能赶不及回来。
而乡试三年一考,错过这次又得等三年,过了年我已经二十一岁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回家的路上瑶娘摇着我的胳膊对我说:“相公尽管放心参加乡试,瑶娘会平平安安地生下孩子等你回家。”
陆家把女儿养得很好,自成婚以后从没让我感觉到为难。
很多时候不需要多说一句,我们便能了解对方的心意。
正如此时,她知道我的鸿鹄之志,也知我担心她生产时可能赶不及回来,所以柔声细语的安抚我放心去参加乡试。
女子十月怀胎本就不易,更何况她是双胎。
在我出发参加乡试之前,我把两个妹妹接了过来,都是女娘也能陪着一同说说话,打发无聊的时光。
还专门去找了一趟老大夫,再三拜托他等瑶娘快生产的时候照料一下。
岳母和我娘笑着让我放心,说女子总要经这一遭才能长大,当娘的哪有那么容易。
七月十五那日,我带着书童陆小舟踏上了去府城的路。
莱州府距青山镇有两天的路程,在这之前林先生得知我要参加这次乡试,已提前托人帮我租好了院子,到时候直接过去就行。
上一届乡试之后林先生中了举人,后来参加了殿试中了同进士外放到莱州府下辖的地方,任职县令。
院子不大,却很安静,因为租的早,离考场也近,租金虽然不便宜,却很值当。
我将租金还有买来的糕点肉找到林先生的好友家专程拜谢一番,而后便带着书童回了小院。
拿着林先生专门挑选为我挑选的时事文章,埋头苦读。
中间去了趟府城最大的书坊,挑了些词汇华丽又言之有物的文章,死记硬背。
我天赋一般,读书之道只有下苦功夫。
13、
到时候考试,只要合题,我就尽量往忠孝仁君上靠,这样被录取的机会也会大些,自己不会组织句子也不打紧,背了这么多的文章,挑出一两句拿出来改改用用还是可以的。
我知道这样考试名次不会太高,但只要能中举就行。
马上就要为人父母,我不能让我的儿女比别人差多少,更何况家里的妹妹们马上也要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