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你不用听这个丧门星的,她知道个屁,你赶紧送你爹去程六叔那里!”杨氏一听苏景姝的话就来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老二,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看看你程六叔在不在家!”
“好,我这就去。”赵承满撒丫子就往外跑。
苏景姝无视婆婆的辱骂,见赵承宴依然在拍赵老爷子的后背,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把抓住他的手,目光恳切:“三哥,你听我的,时间紧迫,再拖下去,爹真的就危险了,你应该知道,我没有理由害他的。”
两人靠得很近。
甚至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赵承宴深深看她一眼,再没有片刻的犹豫,立刻按她的话照做。
瞬间,一口浓痰从赵老爷子喉咙里吐了出来。
赵老爷子脸色也随之缓和了许多,深吸了一口气,见杨氏满脸泪痕,咳嗽了两声,又道:“你哭啥,我又没死!”
“少说这样的话!”杨氏破涕为笑,擦擦眼泪,“你刚才吓死我了。”
“多亏了老三媳妇懂得多!”赵老爷子看着苏景姝,浑浊的眸底浮现出一丝笑意,又是一阵粗喘,“要不然,我这条老命算是交待过去了,咳咳,老三媳妇,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刚刚虽然情况危急,但他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
尤其是苏景姝对赵承宴说的那番话,让他很感动。
“是爹福泽深厚,才能转危为安。”苏景姝并不居功,开口现编,“我自小跟随外祖母长大,也学了一点治病救人的法子,不想今日却用上了。”
“你外祖母倒是个积德行善之人,十里八乡的人至今都念她的好呢!”提起苏景姝的外祖母,赵老爷子点了点头,他环视了一圈儿子媳妇们,最后目光落在姜二郎身上,语气严厉,“你们要记住,家和万事兴,一家人要互相帮衬,以后谁再犯混,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就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知道了。”众人各怀心思地应道。
赵承满这才领着程六气喘吁吁地进了门。
程六见赵老爷子安然无恙,还是伸手给他把了把脉:“七哥你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得悠着点,可不敢再生气了。”
当着外人的面,赵老爷子也没说别的,勉强笑道:“我这脾气跟这病都是老毛病了,改不了。”
程六把完脉,郑重道:“你这个老毛病,最好去县城看看,你也知道,我医术了了,也就能看个头疼脑热的,这种老毛病还得找馆医瞧瞧。”
“既然是老毛病,馆医也未必能看了。”赵老爷子摇摇头,指着苏景姝道,“刚刚多亏了我这个儿媳妇,要不然真的就过去了。”
“哎,保重身子要紧。”程六扭头看苏景姝。
苏景姝很快在记忆中找到了他,客套地喊道:“六叔。”
程六的妻子江氏跟她外祖母是一个村的。
江氏跟原主娘亲是手帕交。
原主嫁过来以后,江氏隔三差五邀她去家里小坐,程六叔的儿子在县衙里当捕快,很少回来,平日里就他们老两口在家,加上程六会看个头痛脑热的,在村里口碑不错,日子过得很是宽裕。
程六点头应着,余光扫了一眼鼻青脸肿的姜二郎和淡定自若的赵承宴,不动声色地起身告辞。
昨天他们家的闹剧,他也听了个大概,但终究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好多问。
不用洗锅洗碗,苏景姝一身轻松,哼着小曲提着篮子出了门。
看天天也蓝,看树树也绿。
古代的空气就是新鲜!
身后一阵脚步声,苏景姝回头,见是赵承宴,笑着跟他打招呼:“三哥,你这就出门啊!”
自从他揍了姜二郎那一刻,他在她心里的形象蹭蹭高大起来。
整个老赵家就看他最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