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们上前追赶,最终不及刺客身手利落,叫他们逃得不见了踪影。
一个教士把刺客逃跑时仓皇丢下的沉重铁剑带了回来,交给雅各布查看。
这铁剑上什么标记也没有,完全看不出主人的身份。找了铁匠来,他也看不出端倪。
雅各布问他:“这铁剑有什么特别的吗?”
铁匠:“没有啊,领地里任何一个铁匠都能制作出差不多的铁剑。”
雅各布温和道:“我知道了。”
他心里有猜测了。
他觉得是菲拉赫伯爵派人干的。如果是别的仇家,不会恰巧选在这个时候,两个领地正在发生战争,他这个时候遇刺身亡,完全可以推给战败的翡翠领,到时候菲拉赫伯爵既赢得了战争,又有了为雅各布报仇的公义。
雅各布反思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伯爵?
大概是他出面疏通港口关系,让翡翠领的奴隶船进港吧。或者是他去年催促伯爵征收光明税,害得领地爆发了几次小规模的反叛?
至于为什么不怀疑是翡翠领派的刺客,雅各布自有他的逻辑,那边现在匆忙应对战争都来不及,哪还抽的出空刺杀自己,更何况他与翡翠领的领主,更是只有合作,没有冲突。
还有那把铁剑作为佐证,据他所知,翡翠领军士用的武器,已经是他们工厂自己独特的铸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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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蔽处,两个刺客惊魂未定。
“他真会魔法,吓了我一跳!”
另一个人把浑身上下摸了个遍:“哪里都不痛。”
他回忆起雅各布的魔法释放的一瞬间:“一开始是暖洋洋的,很快皮肤有点灼痛,像太阳晒得久了。”
他们已然圆满完成了任务,于是乔装打扮一番,大摇大摆的走上了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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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锋的骑士们如同一片乌压压的黑云,在马蹄卷起的重重尘雾中疾驰而来,整个地面都在颤动,场面可怖犹如地狱的大门敞开。
面对这样骇人的场景,绝大多数军队都会在还没受到冲击时就自行崩溃,溃散的逃兵迅速打乱了原本的阵型,因为那是如同海啸一样不可阻挡的威势,让人无法想象该如何抵抗。
然而,翡翠领列好的步兵方阵依旧巍然不动,像是被雾气包裹的山岳。只有后方的投石兵动了,他们往战场上投出一个个不起眼的“小石子”,这些石子如此之轻,以至于可以被轻易抛进冲锋的骑士们中央。
然后,嘭!
碎裂的玻璃碎片折射出无数火焰的光芒,粘稠的液体溅在战马身上、骑士的铁质铠甲上,战马痛苦的嘶鸣着,再也不受马刺和缰绳的操控,
有骑士被发狂的马从马鞍上甩落,他想抓住马尾重新回到马背,短短一瞬,数个马蹄已从他身上践踏而过,让他如断线的风筝被狠狠踩入泥泞中,大片的血液染红了土地。
煤油燃烧瓶扔尽了,骑士冲锋的劲头被短暂打乱,又重新聚集起来。他们的战士受了一些损失,但剩下的仍然足够将对面的敌人踏平!骑士们怒吼着,手中挥舞的长枪抖落射来的箭矢,等他们的旗帜插在对面的阵地上,他们要将那些躲在后方暗算的鼠蚁碾成齑粉!
翡翠领的步兵方阵已做好了迎敌的姿态,他们举着密不透风的盾牌,长矛指向前方,要么把长矛刺进对面的战马身体里,要么被骑士的长枪贯穿,没有其他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