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丸雾屿胸口闷痛,头脑一阵眩晕,身体一晃跌进了花海之中。
乌丸雾屿看到了一个孩子。
很小,有些脏,银色的头发更显脏污,甚至有些打结。
但他是个漂亮的小孩,他的脸蛋和眼睛独一无二,像是一匹幼狼,又像是濒死的野兽。
若是放在黑市里,这样的姿色大概是要拍出天价的,可惜在人命如草芥的研究所里,姿色一文不值。
但他的确吸引了乌丸雾屿。
“你好漂亮。”乌丸雾屿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不,应该说是小时候自己的声音。
稚嫩,清脆,带着几分天真。
小小的孩子抬起头,眼神中有好奇,有震惊,更有隐隐的祈求。
“你这么漂亮,陪我玩好不好?”隔着笼子,乌丸雾屿朝小孩喊。
小孩的嘴唇动了动,说出了一段话。
很轻,很微弱。
是什么呢?
是……
“请救救我,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是了,黑泽阵也曾有那样狼狈又无助的时候。
也是从那天开始,乌丸雾屿有了只属于自己的一条“狗”。
再之后,他的“狗”变成了他的弟子,又成了组织的killer。
他一路往上爬,越爬越高,越爬越高,只唯独一点,对于曾经的承诺,黑泽阵从未有过食言。
可如今……
半梦半醒间,乌丸雾屿恐惧地想,那个人不会再原谅他了,他要彻底失去阿阵了吗?
“醒了吗?”乌丸雾屿听到了琴酒的声音。
乌丸雾屿挣扎着睁开眼,渴求地注视着自己的恋人、弟子,大狗狗。
他已经没有了过去的狼狈,虽然显得有些疲惫,但看着却十足矜贵。
过去那枯朽的绝望,仿佛真的很远很远了。
“你吐了血,胃也不好,所以我煮了点白粥。”琴酒端着一碗白粥,拿了汤匙,问:“现在要吃吗?我喂你?”
阳光从窗子照射进来,天已经亮了。
又是这样。
乌丸雾屿感受到几分安心,他生病的时候,琴酒永远不会离开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