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扶植三皇子,则是为了防止太子威望过高,在他尚且春秋鼎盛的时候就谋朝篡位。
三皇子府如今看似繁花锦簇,门庭若市,其实那位自以为聪明,实际上只不过是他父皇的一枚棋子罢了。
如今朝堂上的三皇子党,多是没什么实权的官员或是官位不高的野心家,他们图的是从龙之功,而不是稳妥,更不是“正统”。
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正是因为笃定于此,我才急于要摆脱三皇子府打在我身上的烙印,嫁个差不多的人家,以免之后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花了心思找到了那张假死的药方,又找了大夫改进。
为的不过是若有一日三皇子一党倾覆,保下小姐一条命罢了。
可惜,还没告诉她,她便舍了我。
现在,我以自己都没想到的方式达成了宿愿,却被迫掉入了另一个龙潭之中。
不过事到如今,这已经是最好的破局之法,而我,早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待前面的宴席散了,晚间的小宴也摆好了。
皇后只留了太子。
至于我们这些人,献了礼物,便在偏殿被赐了饭。
虽然饭食丰盛,但众人都心不在焉。
大家都在等。
每年皇后都会选中一件最称心意的贺礼,传召、封赏这献礼之人。
而太子为了给母后面子,自然也会留宿一晚。
果然,席面撤下去后,就有皇后身边的贴身宫女挑帘进来,环视了一圈,便问:
“汪承徽何在?”
我的心猛地一颤。
怎么会?
只见一个清丽的女人从人群中走出来,正是太子最近盛宠的平民之女,汪氏。
红袖姑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她几眼,随即露出个得体的笑来:
“恭喜汪小主绣的《天河饮马图》得了娘娘青眼。”
汪承徽显然一愣,却很快反应过来,含羞带怯地道了谢。
而我更是震惊无比。
正当两人转身要走的时候,我不顾礼节,直接喊了一声:
“慢着!”
红袖明显没想到有人这样大胆,回头时有些愠怒,但多年的宫廷生涯让她立即冷静下来。
“这位小主是?”
“婢妾奉仪程氏,见过姑姑。这《天河饮马图》乃是婢妾的拙作,一时情急,还望姑姑赎罪。”
红袖挑挑眉:
“小主的意思,是皇后娘娘看错了?”
我挺起了脊梁,不卑不亢道:
“姑姑说笑,许是下面人一时粗心,弄错了标记罢了。
事已至此,姑姑可否带我面见娘娘陈情一二?”
红袖笑容一僵,声音有些冷了:
“小主说笑,今日可是娘娘的生辰,容不得一点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