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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自家丹药自家尝(第2页)

一想到外门,秦随诂心中更是不甘,便从藏匿之处取出一颗蜡白色的丹丸来,盯着这丹丸,秦随诂知道,这丹丸若是吞下自己定然能脱离这苦海,可这日后的修行可就艰难了,唉,就算是入外门还是有转机的,若如此鲁莽行事,终会后悔终身,遇事隐忍,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才对。

“喂,那秦随诂毕竟是出身世家名门的,他的资质应该也不错,怎么到现在还是炼体呢?他也十几岁跟李兄差不多的年纪,在他家中,完全可以修到炼气,然后去五灵宗内等着算计你也不迟啊?”这日闲聊之中,钱潮忽然想到这一点,便问汤萍。

“你还真是好奇,”汤萍不满的瞪了钱潮一眼,似乎不愿多说,不过还是说道“他们家的事,我知道的都是我六爷爷打听到的。那秦家在修行界以擅长炼制丹药闻名,但我六爷爷探访得知这秦家似乎有一个古怪的法门,能以人为鼎炉炼制丹药,成丹后只有一颗,服下对炼丹之人极有好处,但对这为鼎炉之人却是极为有害。

据说魏僚的母亲被逼着嫁到秦家之时由于已经生下魏僚,已经不算是上好鼎炉了,若是未遇到魏僚父亲之前就嫁过去又或者自幼就被带到秦家一直养着,那样对秦随诂父亲的益处就更大。而且这个古怪法门对男子也是有要求的,要他们从小就练一些古怪的东西,这样才……哎,你别问了,我说不出口。”

钱潮点了点头,他杂书读得多,隐隐的大概明白了,暗道这秦家还真是古怪,这些邪门外道的东西竟然也能修炼。

不过秦家的古怪没有让钱潮吃惊多久,很快他们五人就被谷内一件石破天惊般的新鲜事震惊了。

那日钟声响起,谷中弟子便纷纷到听涛阁前聚集,那位李师兄站在众人面前,他身后数人,都是谷内管事的师兄。

让人们感到惊奇的是,秦随诂竟也站在那李师兄身后,他旁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修士。

“秦随诂秦公子资质上品,聪颖过人,刻苦用心,心无旁骛,在幼鸣谷内数月之间修行不辍,未待宗门开灵便自行炼至气海凝结,现在已是宗门一名炼气修士,现由宗门徐师兄查验无误后,即刻便送秦师弟前往宗门修行。秦师弟不愧为尔等楷模,今后尔等尚需努力,不可惫懒,苦心修行,方为正道。”

那李师兄大着嗓门一连串的说完便躬身让开,一位一身青袍的年轻人便引起谷内众多弟子的注意,他大概就是那位徐师兄,同样一身青袍,不过配饰比那关师兄、李师兄要繁复的多,看起来应该是一位筑基修士。

那徐师兄倒没有任何说话的意思,袖子一拂,一柄亮晶晶的长剑便出现在众人眼前,转眼间那长剑竟长大到一只小船大小,稳稳的在地面之上尺许高处悬停。

徐师兄跨上去,示意跟在后面的秦随诂也上去。

秦随诂面无表情一步踏上那柄长剑,目光向谷中众人扫去,满是艳羡、不解、嫉妒甚至恐惧的目光向他看来,若是其他时候,自己定然很是受用,可现在,有苦说不出啊!

猛然在人群中他认出一张俏生生的脸庞来,那不是汤萍还能是谁,见那汤萍正满是复杂的看着自己,秦随诂心中真是五味杂陈,然后有些心灰意懒,满盘的算计,如今看来是要尽数落空了。

见到了汤萍,自然也就看到了钱潮,那个可恶的小子正站在汤萍身边,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是异常的平静,丝毫没有任何的波澜。

定然是他!秦随诂想到,只有熟知内情现在才能如此平静,定然是他害我!秦随诂心中想到这里,看向钱潮的目光中更是充满了怨毒之意。

那长剑载着徐师兄和秦随诂冉冉从地上升起,随着那徐师兄双手一负,长剑倏忽加速,转瞬间便掠过群山消失不见。

不过秦随诂目光之中的那抹怨毒之色却是让很多人都看到了。在场众弟子纷纷把目光投向魏僚,暗道为了两个女子,你日日殴打羞辱那秦公子,现在可好,人家竟然提前修到炼气,脱离了这苦海,日后就算你也能入那内门,那秦公子的报复必然也会接踵而至,估计会更加激烈无比,到时候就有你的好看了。

这一幕发生在午膳之前。

午膳之时春响堂内众多弟子窃窃私语、颜色各异。

钱潮五人中,除陆平川对秦随诂之事毫不在意外,其余四人对那秦随诂提前进入炼气之事心知肚明。

尤其是彦煊,若不是知晓内情,说不定还会对那秦随诂极为羡慕。不过她仍觉得那秦随诂吞下那颗丹药,总算是离开了这幼鸣谷,就算将来对修行有所不利,那也总好过日日受那魏僚的折磨,由此看来未必就是件坏事。

唉!好好的一个人,斯斯文文的,为什么总是要算计阿萍呢?彦煊心里始终是想不明白。

与彦煊不同,汤萍此刻心中则是另一番心境,平日里那个梦魇一般的人物终于得了报应,就算将来入了内门,估计那人也难以有多大的起色,心里终于宽松些了,这算是达成夙愿吗?可为什么心里一直开心不起来呢?看那秦随诂走时那怨毒的目光直盯着钱潮,汤萍心里便对钱潮有了一丝愧疚,本来与他没有半分的关系,现在可好,没来由的让他还未到炼气就先与一个大世家结了深仇。

李简此时也不想说话,目睹秦随诂离开幼鸣谷让他有一种目送败军带着伤兵离开沙场的感觉,在他看来敌军虽败,但却并未死心,尤其是最后那怨毒的目光,让他总感觉此人在将来某一刻仍会威胁到自身的安危,眼下虽然将那人逼走,但将来那秦随诂却未必不能卷土重来,不可掉以轻心!

而钱潮所想则又不同,他没想到那日魏僚发作到今日已经四个月有余,时间过去了这么久。本来信心满满,以为不消一个月,以魏僚的手段定能将那秦随诂逼得吞下壮令丹,结果竟用了四个月。那秦随诂被打之后不到两个月他就觉得自己考虑的有些太简单,低估了秦随诂,想想也应该是这样,若不吞丹,一直隐忍,哪怕是入那外门,也有进入炼气之日,依着秦随诂的资质和才智,未必不能卷土重来。都坚持了四个月,心性已然够坚忍,而且炼体的时间所剩并不多了,却最终放弃,令他起疑。

钱潮更没想到的是那魏僚,确切说是那魏僚对秦随诂的恨意竟如此之深!四个多月,几乎天天都要去折腾那秦随诂一番,虽然逼得秦随诂不得安心的修行,但是自己不也是如此吗?这么长的时间天天挨打,就算钱潮有时候都会觉得不忍,暗想自己这步棋是不是有些过分了呢?同时钱潮也对那魏僚心生忌惮,此人若恨一个人,不达目的看来是决不罢休!

这两个人一个能忍耐,一个却不放弃,倒真的是像哥两个,只不过是同母异父而已。

这吞丹之事,必有蹊跷!钱潮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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