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冬天闻昭非是不需要再去供销社买米了,此外闻昭非自己和当地农户买了上百近的白菜萝卜土豆等易储存的过冬蔬菜。
这些新鲜蔬菜吃完,还有小宁村七叔公陆续给寄来的各种菜干。他们也担心冰天雪地的农场,不容易吃到蔬菜。
中秋节的这天不仅有卤羊肉,烤羊排,糖醋排骨等的大菜,还有寇君君自己做好带来的豆沙月饼。
今儿米饭难得没人吃,大家放开肚子爱吃肉吃肉,爱吃饼就吃饼。
农场上的中秋飘着雪,是看不到月亮了,五点前吃完团圆饭又烤着火吃了月饼,简老就提出要走了。
寇君君和赵信衡也没有留宿,寇君君明儿还被安排了卫生所半天值班,二区卫生所去年值过班,今年就正常放假了。
林琅将她的头灯拿来给简老用,她和闻昭非送到西侧门外,等三轮车完全看不见,他们才反身回来关门锁门。
闻昭非又带着林琅去侧卧将拿出来的铺盖等收回箱子里,等下次寇君君赵信衡过来夜宿时,再拿出来用。
“现在就睡觉吗?才五点半,”林琅被抱起来后,还是勾住了闻昭非的脖子。
外头的天黑透了,手表上的时间才只有五点半。平时闻昭非这个时间都没从前院下班回来呢。
“帮你揉揉肚子,不是撑着了吗?”闻昭非继续将林琅抱回主卧,看一眼铺得齐整的被褥,他继续又将林琅抱去书房。
如果真去主卧里揉肚子,他很难不顺便做点儿别的。
林琅确实是觉得自己吃多了,跳绳都感觉跳不起来,她放松地窝在闻昭非怀里,给揉揉肚子,再按摩一下手臂和后背等。
在林琅没忍住哼哼唧唧时,在他们互相克制的目光对上后,很自然就吻到一起,然后就解锁了书房的新场景。
总共四天的休息日就这样没羞没躁地度过了,等闻昭非重新回前院上班,林琅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在前院的闻昭非也被范西华频频打量,他偏眸看来,“什么事?”
“感觉你和平时不太一样啊,心情很好吗?”范西华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就觉得几天没见的闻昭非不太一样,特别方才不知在想什么时,眉眼看着就格外温柔。
闻昭非不说话,继续看着范西华。
范西华立刻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了,闻昭非看向来的目光还是这么冷静自持,疏离有礼。
“咳,没事儿,不,还是有的。”
范西华收起那点儿对闻昭非有的没的好奇,他手往所长楚建森办公室的方向指了指,“老钱和谢护士到里面好久了。谢护士马上要走了,她这个位置真能留给钱雅莫吗?”
从这个时间开始,卫生所就不会再像之前那两个月那么忙了,多一个女护士也不能频繁参与值夜班,白天有三个护士在已经够轮班了。
但按以前的规矩,谢宛彤确实是能给所长推荐人。
毕竟她是要调往丈夫所在的军区医院,楚建森怎么都得给她这个面子,这个申请发到市医院,大概率也不会被否决。
另外,从招聘考试结果出来的那天傍晚到现在即将一个月了,钱国庆和媳妇闹了一晚也没人理会后,他们一家就开始低调做人。
中秋节礼,楚建森一样给钱国庆发了,这审查似乎又要不了了之了啊。
范西华一想,那一样有些拎不清的钱雅莫以后也要来前院上班,心里就想叹气。
“不知道,这是所长和市医院的事情,我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闻昭非对钱雅莫的印象也不太好,但没有范西华这样排斥和忧虑。
即便范西华的推测成真了,钱雅莫顶的也是谢宛彤的缺,培训通过后,主要还是在内科室那边工作,轮不到她来和他搭班。范西华那里也是类似的道理。
范西华自然知道闻昭非说的对,他这牢骚发完了,也不在外科室里磨蹭,回自己的药房里去。
钱国庆和谢宛彤上午去找了楚建森,中午快午休吃饭时又去找了楚建森。上午楚建森给他们的回复是发电报询问上头的意见,现在他们就是来问这个回复的结果。
钱国庆和谢宛彤还在楚建森办公室里说着,门被敲响。
市医院审查组的人来了,他们不仅自己来了,还把市局的警察一起带来了。
警察之一聂海青拿出证件展示了一下,再询问道:“我是市局的聂海青,谁是钱国庆?”
钱国庆诧异地看来,下意识回道:“我是,您找我有……”
“他不是!他不是我哥,我哥不是长这样的……”门口一同进来的唯一三十岁出头的女同志,从满怀希望变成了绝望,再忍不住啜泣出声。
“呜呜,你到底是谁?你怎么能冒名顶替我哥!我哥呢?真正的钱国庆呢?我哥还活着吗?他还活着吗?你快告诉我啊!”
办公室里和办公室外跟来看热闹的众人都被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