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短暂的刹那,我在宫侑的脸上见证了小型蘑菇云的爆发,原来真的会有人脸红的时候会从头顶冒出蒸汽来啊,简直就像漫画一样。
“啊…哦哦哦…生理期啊,哈哈哈哈,那种事情…我早就知道!”宫侑磕磕绊绊地说着,他抬手挡着自己的大半张脸,但还是能从指间的缝隙里看到他红透了的脸颊。
真是难为他了,在这种情况下都还坚强地选择了嘴硬,经历过高压的赛场环境的心理素质就是强韧,还真是怪羡慕的。
“那小爱你的生理期是什么时候?我…”宫侑话还没说完,就被不远处的两人联合捂住了口鼻。呜呜啊啊地挣扎着。
“这种事情不要这么直白地问出口啊!阿侑你这个情商为负数的家伙!很难为情的啊!!”宫治此时的声线已经和宫侑无异,他啧了一声,很是着急地看着自家兄弟。
角名表现得要冷静许多,“毫无边界感的家伙就丢到濑户内海去吧,让你和你最喜欢的金枪鱼作伴。”
声音听起来也是十分冷酷无情!
“你们这群孩子真是…”北信介露出恨铁不成钢的家长表情,眉头紧皱,“好了你们也不要一直这样,侑的脸都开始发红了。”
闻言两人松开了宫侑,宫侑拍着自己的胸口大喘着粗气,舌头都吐了出来,像夏天张着嘴散热的狗,“你们两个绝对是想谋杀我吧!”
啊…说不定宫家还真的有养狗呢。
我看着眼前诙谐的一幕,心情复杂地笑起来,“生理期就是普通的生理现象啦,你们大家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听到我这句话,宫侑仿佛是得到了权威背书,挑衅地看向宫治和角名两人。
“下次生理课的时候好好听讲吧。”我补充了一句,“虽然光崎老师的主科是物理,但她的生理课讲得很好,我还知道你们男生还会梦…”
“哦哦哦哦哦好想吃棒冰啊,龙野我请你吃,走吧走吧。”角名截断我的话,熟稔地搭上我的肩膀,藏在深色头发下的耳垂隐约发红。
“是啊是啊,运动之后果然应该要补充糖分。”宫治也故作镇定地走上前来,动作中充满了不自然。
宫侑不理解地看着两人,“角名就算了,阿治你装什么装?那本杂志还是…”
可怜的宫侑又被人给捂住了嘴,只能发出不成语句的哼哼声,宫治:“排球周刊本来就是每周都在订的,有什么问题吗?”
我不知所谓地看着几人表演。
在趁我没注意到的时候,宫治在宫侑的耳边冷声警告着:“要是你说出来,我就把阿侑在看‘电影’时做的事情也全部抖搂出来。”
说完便松开了宫侑,宫侑立马换上另一副表情,“哎呀没错,我们每周都会看排球周刊,最近九州的那个桐生真是很厉害啊。”
角名眯起眼睛,对双胞胎之间的伎俩洞若观火。他看了一眼我,又垂眼看着自己,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别太理论派了,龙野教授,警惕一些毛头小子吧。”角名在我耳边说着,一点点温热的气息扑上耳廓,我立马拉开与他的距离。
“我知道了,就从警惕角名你开始!”
角名轻笑一下,做出一个投降的手势,“好啊,这说不定是相当明智的做法。”
处于场外的北信介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他的成绩优异,每一科都能拿到满分,生理课也绝不例外,那些写在课本上的知识点他也知道得很清楚,但男子高中生的妄想绝对不止是写在课本上的一个个假名和汉字,正因为他也是男子高中生的其中一员,所以他也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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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我的小腿抽筋,今天的训练也被迫提早结束了,宫侑和宫治还想在我面前表演一下昨天电视上的漫才,但很快我们几人就走到了分路的地方。
我不得已打断了两人,“走那边才是你们家吧,再往这边走可是会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邪神给抓去做妖怪哦。”
角名动作熟稔地用手机记录下被吓到的双胞胎,嘴角上扬着,心情很是愉快的模样,不多时他也跟我们道别了。
于是还剩下十分之九的回家路上,就剩下我和信介两人,信介坚决不让我独自骑脚踏车,担心我的肌肉再次抽筋,所以我推着脚踏车和北信介慢吞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不远处的夕阳是灿金色的,圆圆的火红的太阳挂在山头,就像是一粒小小的吃豆人,四散而出的霞光过渡成橙红色,和云朵的边缘融为一体,填满整个天空,如同打翻了某个印象派画师的调色盘。
后来天色渐晚,阳光被逐渐吞没,北信介提出让他来骑车,我则是坐在后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