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记漂亮的发球,把她们彻底打垮。”在经过我身边时,队长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低声道。
我从她的手里接过排球。
所有人都在看着我。
身体每动一下都变得艰难无比,空气仿佛也在此时被凝固,我像是双腿都陷进了沼泽地里,眼前的世界也像希区柯克式镜头一样开始滑动变焦。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队长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让我来发球,明明其他的队员比我更厉害。
难道这是什么考验吗?
原来站在球场的压力这么大的吗?
整个世界都在无限缩小,并极速地向我靠来,将我挤在狭窄的空间之内,动弹不得,也无法呼吸。
我与排球接触的那部分手掌已经变得潮乎乎的,表面上那些凸起的小点按进我的指腹里,一种比紧张更让人神经绷紧的情绪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那就是[绝对不可以失败]所带来的压迫感,这是一次关键性的发球,我不可以搞砸它。
不止是神经,我的每一寸肌肉纤维都在此时紧绷起来,脑海中不停地回放着这几天的练习,回想起宫侑告诉我的其中诀窍,这可是作为双刀流的不传之秘,他说这话的时候十分骄傲,好像自己是什么生活在战国时代的浪人。
但这些东西都在我的大脑里嗡嗡作响,变得模糊且失真。
我看到队长紧皱起的眉头,她的手似乎往换人的牌子伸去了。
不…请让我来发球吧…有什么比棉花更粗糙的东西堵在了我咽喉,喉咙发紧,连嘴都无法张开。
我只能看着队长的手距离换人牌越来越近。
“小爱选手——发个好球——!”
一道尖锐到刺耳的声音突然抵上我的耳膜,我神色一怔,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着声音的主人。
还能是谁呢?
在面对宫侑的时候我好像经常会冒出这句话,就仿佛[还能是谁呢?只能是宫侑了]的认知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果然是宫侑,总是宫侑,只是宫侑,才会做出这种事情,特别得让人可以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他,带着他那抹嚣张肆意的金色,毫不客气地连鞋子也不脱地就闯进来,全身上下都在我的世界之中彰显着存在感。
他摇晃着手里的应援团扇,手在嘴边圈起一个喇叭的形状,连身后的带子松了都没察觉,他在卖力地引起我的注意,我也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宫侑突然停下应援的动作,而是双手在胸前交叉,在人群中显得格外突兀。
周边的人都不理解宫侑这是在干嘛,甚至连他的同胞兄弟宫治都投来疑惑的眼神。
但我却一下就看明白了,在不到一秒的刹那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