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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雨骤下又骤停,直至廊下雨珠点滴坠落,间断间续,终是停了。
柔和的春风涌进来,驱散库房里略有沉闷的气氛。云销雨霁,西边落霞铺洒,朦胧梦幻。
晏琤琤站在廊下,紧盯着大门处,好在一个时辰已然过去,马厩无人出入,可见消息得以及时封锁,她松了口气。
可父亲还未归家,晏玥翎也还未转醒。
将所有人封锁在这里终究不是办法,特别是身后还有襄王。
保不齐他会上报此事,让李珏可趁机以此事为要挟,护国公府最后还是会失去中立之境,被迫成为李珏一派。
她紧蹙着眉,隐忍这般久才得晏家安宁,这才几日?如今又被搅破。
她有预感。
这事背后定是有更大的隐情。
垂下了眼。
难道此事是李执所为?
不对,若是他干的,不会让飞羽去把守……但也有可能是为了夺取信任。
毕竟近来,她在躲他。
晏琤琤悄悄看了一眼坐在内堂的李执,神色如常。
最后按“涉嫌人”身份处置,她留个心眼。
再昂首探看马厩处。
方才那几幕片段闪回脑海中,特别是那箬睦安详的面容,让她难以忘怀。
身死之前,箬睦见到了何人才会安详死去?
冷宫里的妃子喝下毒酒是为了解脱。
箬睦是为何?
她心有焦急。
如若父亲还不归来,她无法合情合理地警告李执不要外传,也无法将其请走,更无法再一探箬睦尸首情况。
——“国公爷。”
飞羽的招呼声传入晏琤琤的耳朵里,陡然就让她心安不少。
仅一瞬。
计谋如闪电闯入脑海里。
这段日子,自己性格上的改变已深入人心,而利用李执的授学也改变了旁人认为自己是不学无术的印象。
其余的事。
往后,皆可自圆其说。
对于李执。
回忆了自重生后,他的所有举动。
——她暗了暗眸子。
不得不防。也要让父亲有所提防。然后,适时甩脱。
即便自己不害怕,但她仍然一秒挤出泪花,向大门处奔去。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