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就高考了,你那稀碎的语文,你妈当然赶着你去学习。”谭枫说着捶了他一下,“省内竞争这么激烈,分数不够只能去省外读大学了。”
吴洋:“我又不一定要在省内读书。”
“怎么,要去省外?”谭枫问。
“辰儿去哪我去哪。”吴洋笑了笑,“最好我们三个能上同一所,这样我就能白天拥抱对象,晚上找你开黑!”
谭枫轻笑着推开他:“滚蛋。”
持久的僵局被撬开一点缝隙,吴洋抓准了时机带离话题,晃着脚聊起了自己五十年后的宏伟养老志向。
谭枫难得在他这番胡言乱语里静下心来听,alpha垂着眸,时不时给点反应,但更多时候还是像个发呆的木偶坐着出神。
吴洋的目光频频落在他身上,翘起的嘴角随着时间推移慢慢绷直平缓。
这场对话最终还是以沉默告终。
“要不我去买个球来?”吴洋也有些强颜欢笑,试探地问道,“做点事转移注意力。”
谭枫摆了摆手:“我在想事情。”
吴洋问:“想什么?”
“想方栀。”谭枫叹了口气说,“连我这边都这样了,方栀这些天该怎么过啊。”
吴洋怔了一下,神色有些慌乱:“方栀那边有保镖有公关,再不济还有他经纪人呢,总不会出太大事的。”
他说完就闭嘴低下头,正想着下一句该怎么说,一抬头,发现谭枫正死死地盯着他看。
吴洋心里预感不太好,都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谭枫厉声道:“方栀找过你。”
是陈述句。
吴洋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他都没找你怎么可能找我,谭哥你…”
“你喷了香水,虽然味道又重又甜,但我能闻到他的味道。”谭枫苦笑道,“其实你冲过来抱我的时候我就闻到了,我还以为是我嗅觉出了问题。这么浓的香水都遮不住,你们大概在同一个地方呆过很久。”
吴洋喃喃:“谭哥…”
谭枫打断他:“他让你跟我说什么。”
吴洋倏地一下闭嘴了。他紧紧攥着手机,偏过头去犹豫不决。
谭枫顿了一下说:“看样子不是什么好话。”
“不是,没有。”吴洋按着眼眶,嘴里反反复复念着同样的字,犹豫了许久才说,“方栀他…他昨晚来找我和我说了很多然后,他说他要走。”
“去哪?”
“…我不知道。”
谭枫眨了下眼,好不容易摁下去的酸涩再度重返。不知怎么他忽然开始心慌,心脏在胸腔里重重跃起,就好像有辆火车脱离了预定的轨道行驶,在铁道上横冲直撞。
他继续问道:“他让你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