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雅给苏玳行的是家礼:“姐姐。”
苏玳没计较这个,见迪雅打量这屋子,笑着让迪雅坐:“哥哥搬走后,这儿就改成了普通的厢房。不是原先谁也不能进的书房了。”
迪雅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待在喀喇沁的每一天都觉得煎熬,她做错了什么吗?纵然是做错了,为什么要跟防贼似的防着她?
为什么她和她的亲哥哥,就永远比不上博尔济吉特氏侧妃所生的儿子女儿?
她小时候不懂什么分别,拿他们当亲姐姐亲哥哥看待。可长大了,来了京城,就分明见到了处处都是分别。
迪雅道:“原来的书房,真的谁也不能进吗?姐姐能进,皇太孙不是也能进吗?”
“我进了,怎么就成了天大的罪过?要被关着管着?那些东西,就那么见不得人,看见了的人,就得被关起来?”
苏玳说:“你是喀喇沁嫡出的公主这没错。但天底下,也不是喀喇沁最大。有些地方的规矩,你就得遵守。”
迪雅定定的看着苏玳:“我不服。”
苏玳看着这个似乎冥顽不灵的妹妹:“那你想怎么样?”
她不会无缘无故来找她的。
他们都说,迪雅是妒忌她,妒忌巴勒多尔济。心里不平衡才会这般闹,又做出这些事情来。
如今苏玳再看,却觉得迪雅是贪心。
她是真的没吃过什么苦头,就想着天下的好东西都该先紧着她。
别人去得她去不得,首先就要闹了。做喀喇沁最尊贵的公主还不够,还想要什么呢?
若当初没有那么些事,换做其他的事,没有满足迪雅高高在上的虚荣心,她总会闹的。
她或许是太小了,又或许是太自私了,她不知道什么是她不该做的不能碰的。
迪雅十二了,比之从前,已有了少女的轮廓。
她长得很漂亮,身上的衣裳很艳丽,喀喇沁美丽的嫡出小公主,也是人群中的焦点。
她的婚事,开始渐渐引人注目。
迪雅自己都是知道的。
既然话说到这里,苏玳显然知道她当初的事情,迪雅就没有想过委婉。
她这两年,学会了一件事,也看清了一件事。
父王和额娘,心里大概把苏玳和巴勒多尔济看的比他们重要得多。
那谁让人家一个是太孙妃,一个是有爵位的一等塔布囊呢?
将来皇太孙登基,苏玳就是皇后。巴勒多尔济就是国舅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