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溜溜的眼珠在眼眶里打转,她问:“你看什么?”
男人确实是上下打量了面前的人一圈——
她上半身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白色,长款的,下半身姜黄色的毛呢直筒裤,再一双雪地靴……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脚脖子都没露出来。
一整年过去,她的头发比初遇见的时候更长了些,好像也是因为很久没有染过,成了天然的纯黑,看上去柔软而黑亮,配上她红扑扑的脸蛋,整个人看上去十分健康的样子。
被他盯着看了半天,她还有点儿不好意思,抬起手揉揉脸,撇开脸盯着远处:“别、别看啦!干什么啊!”
闻言,男人伸手,两根手指捏着她下巴把她脸勾回来,食指顺势在她下巴挠了挠:“胖了?”
她拍开他的手。
他轻笑一声,顺势牵过她柔软的手,一边拖着她的板包,牵着她往停车场走,捏了捏她的手掌心:“怎么了,最近是有了什么了不起的事发生?”
他漫不经心地问。
没注意到身边牵着的人,呼吸一窒,好像呼吸都变浅了,被他拽在手掌心的手僵硬了下——原本被冷空气冻得有点儿发白的脸从鼻尖开始,红晕不自然地扩散开……
明知道他不可能知道的。
她还是紧张。
隔着网线还好,面对他时那股子莫名的压力不自觉就将她笼罩,就像是站在政教处主任面前就想立正做个乖同学——
草。
要死了。
”你哪来的灵感问这个?”她差点儿舌尖都打结。
“捂得这么严实,一副上了年纪的样子。”单崇说,“去年一月份,崇礼零下十几度,你穿什么东西,长靴和短裙,还不让说……我多说一个字你就翻脸——”
“……”
“今年怎么突然老实做人了?”
他就是带着欣慰语气随口一问。
余光瞥见她的手抬起来,有点儿不经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看到了,也没怎么在意,就当她是抚平衣服的小动作……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她的回答。
隔了一会儿,到了车面前,他把板包扔到后桌给她打开副驾驶的门,大概是很久没见了,小姑娘娇气得很,一定要他扶着她上车——
单崇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嘴巴上说着“再过两年你得让我跪在地上踩着我的背上去才算完”,一边还是乖乖伸手半扶半抱伺候她上了车。
她坐在副驾驶上,他干脆送佛送到西,伸手替她固定好安全带。
在男人扯着安全带找插销时,感觉到被他压在自己的胸膛和座椅靠背之间的人伸出双手靠上来,抱着他的脖子。
他睫毛轻颤,掀起眼皮子望着她——
后者“嘿嘿”笑着靠上来,那张水蜜桃似的白里透着粉的脸蛋上写着柔软的笑意:“单崇。”
他叫他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