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梁粟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总归,不是她想听的。
即使是几年没见的人,也不该在看望病人时拉着她的女儿关心人家的私人生活问个没完,温姝宜全然没有心思再听下去,眉间泛起不快。
喻卿很快捕捉到她这一神色,准备随便找个话题岔开。
“怀生这孩子也是,我都说你们两个工作那么忙不用来看,他是不是忙忘了,今天也在加班吧?”
聊起孩子总归是永恒的话题,不至于没话说,也不显得刻意。
“他比我们俩还忙,昨天跟我说去出差,也不说去了哪,想找人都找不到,而且他工作的时候手机永远打不通。”
梁粟对上喻卿的视线,颇为头疼的同她说,话里话外都是不满。
方才的话题轻轻被揭过,但这一番话也让自始至终安静站在一旁没有言语的周山突然忍不住反驳。
“怀生的工作有纪律,有时候外出采访接不到电话不是很正常吗?”
一向严肃持重的周山也觉得自家妻子这话是妇人之仁,所以也听不下去了。怕她越说越多,多说多错,所以他又急忙冲着梁粟使了个眼神。
末了,梁粟从手提包里掏出两一个厚厚的信封轻轻放到喻卿手上。
“这是我和老周的心意,你千万收下。”
喻卿穿着病号服起身,开口拒绝。
“你能来看我我特别开心,这你拿回去!”
“又不多,你让姝宜给你买点营养品补一补,多吃点好的,别跟我们客气!”
两个人越说越激动,那沓信封渐渐在一推一搡中生起褶皱。温姝宜在一旁看着,也觉得无从下手。
最后,喻卿拗不过还是收下了。
临走时,他们夫妇二人说等手术后再来看她,叫喻卿一定好好将养身体,便出了门。
温姝宜照例去礼貌送客,两人上了电梯,冲她挥挥手,电梯门合上时,他们夫妇的脸色都不好看。
周山冷着脸,“你也忒不会说话了,人家姝宜那么累,你还说出这些不中听的。”
梁粟不甘示弱,“我怎么不会说话了,我那不是在关心闺女吗,难道就要我们围着老喻的病说个没完啊,那也太给人添堵了。”
两人各执一词,似乎都对刚才在病房里的表现十分不满。原本想着生病这样的大事,他们应该孤独前行
医院的灯似乎总是格外亮。
上午九点零五分,喻卿准时被推进了手术室。
温姝宜全身高度紧张,在家属等候区的大厅里伫立许久,听着周遭不算安静的,数以百计的家属们的声音,心被提到了嗓子眼。距离上次手术,已经是四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