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客气气地推搡了?一番,曲梦梦没办法,笑道,“你?们也要抓紧啊,我急着还礼呢。”
大人们谈起这个问题可没什么忌讳,曲梦梦问道,“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还在准备。”赵竞持在桌下抓住了?她的手,说了?一句客气话,荀秋耳朵烫起来,瞪了?他一眼。
正说着,两?个人的电话却?同时响起来,看一眼来电,立即松开了?彼此的手,脸色都变得严肃。
荀秋的来电是谢梁的电话手表,而赵竞持的来电是公证处办公室。
“不?好意思。”他们一起起身?,往不?同方向走过去接电话。
“喂?”荀秋按了?接通,那边却?迟迟没有声音,她不?知道谢梁是不?是误触碰,又?耐心等了?一会儿,自?言自?语地问了?几声,细细小小的声音总算传过来。
谢梁声音嘶哑,“姨姨,我想吃蛋挞,你?能不?能给?我带一个过来?”
荀秋以为是小孩子任性不?想吃饭,柔下声音,慢慢劝说,“吃饭时间怎么能吃蛋挞呢,谢梁小朋友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呀,肚子饿的时候应该吃饭,来,告诉姨姨,今天的午饭是什么呢?”
谢梁又?沉默了?,那边有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模糊地传过来,接着“哐啷”一声,什么东西撞到地上,电话切断了?。
对于危险的天生敏感让她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看着皱着眉头向他走过来的赵竞持,开口说道,“谢梁那边好像有点事情,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这里过去桥水镇也就40分?钟。
赵竞持表情严肃,“是,我想说的也是同一件事,荀秋,谢树提前转移了?财产,并且将婚前房子过户给?了?他妈妈,签订了?高额租赁合同,现在他的名下只有巨额债务。”
昨晚刚下?过?雨,谢家滩曲折的小路泥泞不堪,几个小朋友在路边的河沙堆玩耍,荀秋觉得不安全,先行下?车,指挥着赵竞持把车就近停在了大榕树下?。
没大?人在家,谢梁就坐在叔公的院落里,小小的身影背对他们,头垂得低低的,手上拿着小树枝,写写画画。
门锁半挂着,赵竞持伸手拉了一下门,和荀秋对视一眼,“锁着呢。”
荀秋眉毛皱起来。
“谢梁!”她喊他一声,孩子慢慢转过?来看她,眼睛乌沉沉的,没有什么情绪似的。
荀秋把手里刚从?曲梦梦那里取的小甜点举起来,“快来姨姨这里,我们吃小蛋糕了。”
孩子眼睛动了动,盯住了那个精致的盒子,他扔下?小树枝,又?弯腰在衣服上拍净手掌,很?快地走到了铁门栏杆。
小蛋糕从?栏杆缝隙中被送到谢梁手里,他垂着眼睛,吞了下?口水,轻声说道,“我还没洗手。”
五岁孩子的自理能力有限,他的脸和手不算太过?污糟,可是柔顺的头发?却脏到快要打结,一看便知没有大?人细心照顾。
荀秋很?疑惑,九月一号镇上幼儿园开学的时候她还来过?一趟,给谢梁垫了学费,并且送他到老师手里。
那时候他还是干干净净的。
旁边的邻居见到生面孔,踱步过?来,“你们干嘛的?”阿姨疑惑地打量了两人,片刻后,又?做恍然大?悟状,“哦,你们是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啊?”
村里的人不太清楚谢梁的来源,只知道是被谢老头收养,又?听说是开着车送来的,理所当然有了这样的猜想。
荀秋和赵竞持他们既没有承认,也没有马上否认,很?有默契地微笑不语,先听一下?邻里的口风。
阿姨叹了一口气,“我说你们这些人也太不负责了,怎么能让这种老头领走孩子呢?”
荀秋立即接道,“姨,我们就是来回访的,你能把孩子最近的生活情况简单说一下?吗?”
阿姨嫌弃地看过?来,“这还用?得着我说嘛,你们看他!”她一指谢梁,“来的时候多白净的一个,现在啥样子了?就开学那天听说有人来看,谢老头给收拾了下?,那鬼老头就知道打麻将,孩子一天一顿,要不是我好心,还不知道饿成什么样子!”
“一天一顿?”荀秋急道,“孩子去幼儿园的,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