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将军发现了那些折子,铁青着脸,将它们从头至尾地统统看了一遍。
好,好得很。他咬牙切齿,将最后一封请求江随舟娶亲的折子抛回桌上,冷脸道。还真是一帮知人知面不知心的东西。
江随舟听到这话,不由得觉得好笑:怎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霍无咎皱眉看向他,理所应当地开口道:平日里对着我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背地里挖我墙角,难道还不算两面三刀?
江随舟笑着劝哄他:他们又不知道咱们两个是什么关系。
霍无咎听到这话,想反驳,却又有些哑口无言。
片刻后,他咬牙出了口气,挤到了江随舟的龙椅上,将他整个儿搂住了。
那皇上什么时候让他们开开眼?他问道。
江随舟看向他,一巴掌拍在了霍无咎搂在自己腰间的手上。
开什么眼。他温声道。朝政大事,不能儿戏的。
你答应了让我做皇后的,忘了?霍无咎不依不饶。
没忘。江随舟哄道。只是我才登基没多久,根基不稳的,还是要找个合适的法子,让他们接受得了。
谁敢不接受我?霍无咎眉眼一横,活像个土霸王。
江随舟笑起来,边笑边温声劝他。霍无咎禁不住他的糖衣炮弹,被哄得晕头转向,干脆将那满案堆着的让他烦心的奏折一并推到了地上,将他满心满眼的皇帝陛下抱了上去。
也算是霍无咎妥协,让江随舟哄好了。
但是没几天,大朝会上,那群朝臣们竟然得寸进尺了。
议事完毕,他们竟将请求江随舟充盈后宫的事,写成了折子,当面奏呈给了江随舟。
皇上,您而今虽为鼎盛之年,但不可不为后嗣考虑啊!跪下说话的,是大梁原本的一个文官,昭元帝在时,便是掌管朝中礼仪之事的。
江随舟坐在龙椅上,低头看向他,便见那朝臣叩头请求道。
子嗣不丰,国本不立,陛下,为后世千秋万代考虑,还请陛下在宫中册几位娘娘吧!
江随舟目光顿了顿,扫过满殿沉默着的朝臣,看向了站在武将第一列的霍无咎。
嘶那副神情,已然难看到了极点,侧目瞥向地上那朝臣时,眼光已经分外不善了。
江随舟视线一颤,连忙收回了目光。
张爱卿,朝会之上,还是以朝中大事为重。这些朕的家事,便不必你来操心了。他提醒那大臣道。
陛下,后宫虽为您的家事,但子嗣之事,却是国之根本啊!
那大臣想必是因为跪伏在地上,看不到霍无咎的表情,才敢这般大胆,又反驳了江随舟。
旁边,在江随舟登基之后,从临安赶来邺城的齐旻,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搭腔。
江随舟有些头疼地按了按额角。
他正要说话,却在这时,又有几个官员陆续跟着跪了下去。
皇上,张大人所言不错,还请皇上三思啊!
一时间,满朝文武竟稀稀落落地跪下了七八个,大有一副要长跪不起地要挟江随舟的意思。
江随舟倒是知道他们的想法。
这些大臣在这种事上,总有些大家长的想法,即便直截了当地拒绝,他们也会锲而不舍地催促。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找到他一丝一毫的松懈,他们都会咬住不放,以求突破。
江随舟知道,正因为他这些时日,回应这些大臣的态度太耐心了些,给了他们有隙可乘的错觉,以为求一求,逼一逼,这事儿就能成了。
江随舟皱了皱眉,知道再保持温和的态度是不行了。
他飞快斟酌了一番,正要开口,却听到安静的大殿中,响起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
张大人挺着急的啊。
是霍无咎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