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业从一处供奉佛祖像的台子下拿了一个十寸长的木匣出来,放在了石桌上道:“这些,便是汝漓当日被侯爷送上寺中来时的所有物件了。还有一块玉佩,是玉贵妃娘娘上次万寿节时赠予汝漓的,我瞧着上面雕刻着龙与凤,便也替他收了起来了,免的平生事端。”
宋沧恩去开了木匣,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迭放着报婴儿的襁褓,襁褓上是一个金黄的锦囊、一枚润玉、一张黄纸黑字的字条,还有一把制作精良的匕首。
他喜好武器,自然也认得这匕首极好,削铁无声、吹毛利刃。
是当初平关伯在边关抗敌,从戎人手中夺来的不可多得的宝贝。
他幼时心心念念想要父亲赠给自己这把匕首,后来不知怎的被父亲弄丢。记得那时,他为此还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
原来,此物是赠与了二皇子,用来庇佑二皇子了。
放下缀着宝石的匕首,宋沧恩拿起一旁的纸条,仔细的看了起来。
‘成宗六年——庚午冬月十七诞’
‘肩胛红痣’
‘漓’
如此字眼,分作叁列写下。
黄纸已经脆不禁风,宋沧恩看完又小心翼翼的放下这纸。
生辰、胎记、民间名。
都是成宗帝亲自写下。
他又拆了那锦囊,除却一块顶乘的血玉,还有一张泛黄的白纸,上面就写着一句话。
‘生母如玉,生父黎渊苻,赐名绶’
玉贵妃名在前,成宗帝名在后,足以表明皇上对玉贵妃的宠爱之盛。
偏偏这张纸是万不能让人看见的,被久放于如此石室、锦囊中,成宗帝似乎都满心满眼都只有如玉。
要说是宠爱,倒不如说是惜爱。
透过这一众久远的物品,宋沧恩觉得自己仿佛亲身经历了这一场惊心动魄的计划。
“当年师潜师兄还在之事,便与平关伯是好友了。这事儿虽然鲜有人知,但是他们之间的情谊,着实令人佩服羡艳。”
导业看着这些旧物,似是感叹般说出了这番话。
宋沧恩将锦囊放回了木匣中,然后关好了木匣道:“是,师潜大师圆寂后,父亲也用素从简叁年,以此祭奠大师。”
“世子,这些东西连同汝漓,大概是这几日便要由你从白马寺中带走。这么多年我的责任也都努力尽到了,往后……还请世子多多帮衬着汝漓。皇家纷争,他什么都不懂,恐是会被人当做垫脚石,任谁都想来踩一脚。”
到底是从小照顾大的孩子,导业说着红了眼圈。
身份就要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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