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灯光偏暗,林与鹤看不太清男人的表情,只是凭感觉猜测,陆先生好像又在看他。
用那双晦暗莫测,偏生又蕴着沉沉光亮的黑色眼睛。
男人最后也什么都没有说。林与鹤正忐忑地想着对方是不是生气了,下颌突然一紧。
他被人用轻缓却不容抗拒的力度捏住了下巴,强制地转过头去,正对着陆难的方向。
陆难人看起来很冷,手却是热的。林与鹤的下巴被钳住时,感觉还是温热,等唇畔被长指按住时,却是结结实实地被烫了一下。
“……?”
林与鹤想说话,但唇刚一动,就在男人指腹上蹭得更重。
还是他主动的那种。
林与鹤僵住了,没再动作。他试图缓和一下自己的情绪,但情况实在没办法好到哪儿去——他的上唇触在人指尖上,下唇蹭着指腹,因为僵住的时机太不巧,简直像是把男人的指尖含。住了一样。
手机又振了几下,但林与鹤已经完全无心分神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带着薄茧的温热手指攫去,血液上涌,平日里总觉得冷的耳朵终于热了起来。
直到唇上的力度消失,林与鹤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钳制在他下巴上的力度松开了,温热的触感残留在皮肤上,烫得林与鹤的下颌微微发麻。
刚刚按过他唇。瓣的手指伸过来,在林与鹤眼前摊开。
借着车外明灭的灯光,林与鹤看见了那干燥指腹上沾染的一点深色湿痕。
男人淡淡道:“出。血了。”
那是在林与鹤唇上染的。
他的唇干到出。血了。
林与鹤这才从愕然中反应过来:“……啊,是,干得有点厉害。”
他摸了摸鼻尖:“回去喝点水就好了。”
陆难沉默了一会儿,道:“多喝热水。”
林与鹤点点头,认真应了:“好。”
他也经常这么安慰别人。
对方手上还沾着他的血,林与鹤想了想,从口袋里找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递过去。
对那个亲昵的称呼,他开口时还是有些生疏。
“哥哥……擦一下。”
他觉得陆难对这个称呼似乎也不怎么熟悉,男人听见他开口时明显顿了一下,才伸手把纸巾接了过去。
拿着纸巾,陆难并没有擦拭手指上的血迹,反而问了一句:“纸擦会疼吗?”
林与鹤没听懂:“嗯?”
擦手为什么会疼?
没等林与鹤反应过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已然靠近。
“我轻一点。”
陆难抬手捏住了林与鹤的下巴——这个动作他做得格外顺手。他用另一只手拿着纸巾,伸过去便要帮人擦拭唇。瓣。
林与鹤:“……??!”
他吓了一跳:“不是给我,纸巾是给您擦手的!”
生怕对方真的动手,林与鹤忙道:“我不用擦,舔一下就好了。”
他匆匆舔。了一下干燥的唇,只一心想着把血迹舔掉,却不知道这动作落在另一个人眼中,会是何种模样。
被舔过的薄唇亮晶晶的,染着一点莹莹的光。林与鹤自己看不到,却莫名觉得唇上有些烫。
像被什么视线盯着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