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还得醒过来挨我骂一顿!”
要不是怕外祖母体力不支,沈季钰一动也不想动,他心中百味杂陈,扶着外祖母走往长椅处,劝说她先回家休息。
但老太太实在是嘴硬心软,老伴儿在抢救室里躺着呢,非要到隔壁休息室里候着,沈季钰从小就拗不过,只让陪床的佣人铺好床被,调好合适的空调温度。
而后。
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定定地站在原地,又像丢了魂,哪里也去不了。
直到袁彬赶来了,一身邋遢的穿搭,哪有以往容光焕发的样子,毕竟发小的外祖父、也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老人家。
袁彬一来,看到沈季钰还是死气沉沉的样子,二话不说把人拽到隔壁特殊注射室:“该注射抑制剂了。”
沈季钰几乎是被拖着走的,身心俱乏,知道今天已经是抢救外祖父病情的极限了。
人老了。
哪怕再有钱也还是这病那病的。
他的外祖父是男性oga,常年怕吹风畏寒,这次发病是心血管疾病和其他复发症,不好治,但主治医生说了有1的可能性能救回来。
所以——
可想而知这些日子的沈季钰是怎么熬过来的。
无数次升起了期待,又无数次眼看着疼爱自己的外祖父,在现有技术研发出的治疗舱里,遭受着治疗带来的折磨。
这种超出人类手术的抢救方法,伴随着高强度的重复经颅磁刺激、超声刺激、直流电刺激……无法想象会带来多么大的疼痛。
沈季钰是外祖父母一手带大的,站在那道玻璃门外,恨不得是
自己躺在抢救室里。()
我在想≈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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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季钰始终垂着脸,深吸气,清冷的嗓音颤个不停,“是不是别让他受这种罪了。”
至少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离开的时候会舒服一些。
袁彬攥着密封袋的手掌上冒着青筋,吼了一句:“你脑子发病了吧?!”
“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沈季钰更崩溃地回问,“我前段时间到底都在干些什么……”
袁彬意识到不对劲:“你果然这么想。”
沈季钰抬起脸,瞪着通红的眼眸,目光定格在密封袋上:“你别再让席延这样做了。”
袁彬死死地抿着唇,撇开脸,一拳砸在墙壁上,嗓音闷在空气中:“所以你的意思是以后就不需要他的信息素了?”
沈季钰不语。
袁彬背对着他,压抑着同样复杂的情绪,实在是够低声下气地说:“季老爷子的身体变差和你回国治病没有直接关系。”
“你犯不上让自己的身体也跟着受罪……”
“你觉得两个老人家想看到你这样吗,他们爱你,比谁都希望你健康,现在你遇到了能安抚你的alpha,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好的事情。”
“我没有逼迫席延,但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好跟他说明太多,席延人很好,你回头也对人家更好一些,好好补偿他啊。”
“还是说,你认定了你的人生遇不到好的人了,真的不想跟他再联络了?”
沈季钰实在混乱得厉害,他喃喃着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后背靠着冷冰冰的白墙,情绪几近崩溃。
空气瞬间凝重了万分。
再然后,袁彬也不知该说什么了,工作也辞了,漂洋过海也来了,这些天也陪着忙上忙下,为的还不是想让这个家伙不用担心别的事。
只需要操心医院里的事情就好了啊。
袁彬将装有席延信息素的密封袋,留在桌上,兀自背过身避开,关上门,听着里边到底还是传出了oga撕开密封条的动静。
直到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