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瑄久去不归,连家书都不曾传回来一封,难免令桓家人惦念。其姐桓冉更是忧心忡忡,她深知是自己连累了随席玉,他本应该衣锦还乡,带着妻子去过好日子,却被自己牵连卷进麻烦中,丢了性命。桓冉心想,唯有安顿好随席玉的身后事情,她才能稍感慰藉。
桓冉是清楚桓瑄的性子的,他做事从不拖泥带水,办好此事要不了几日,更不会拖延到如今。桓冉心中忧虑,唯恐桓瑄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本要派家中仆人前去,探查桓瑄的境况,并把他带回来。
只是,桓冉还未开口吩咐,便听仆人禀告,宗公子前来拜访。
桓冉拢眉,当初便是因为李家女看中了宗以成,才会嫉妒生恨,动了毁坏桓冉清白的心思。此事多多少少和宗以成有牵连,因此桓冉忍不住迁怒于自己的未婚夫。
但见还是需要见的,桓冉收拾好脸上的神情,不叫自己露出半分不满。
宗以成阔步走来,他生的唇红齿白,眼神明亮,身形高大挺拔。他看着桓冉的眼眸中,脉脉含情,其中蕴藏的情意直叫人
心口发颤。连周围的侍女见惯了宗以成看桓冉的眼神,此时心跳也跳错了一拍?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何况是李家女。
宗以成前来,为的正是桓瑄的事情。贵女们之前的争执,为了女子名声、家族体面,也不能堂而皇之地摆在明面上去追究,因此李家女不过是被禁足了六个月,又命她抄写佛经百遍以平静心绪。
相比于随席玉的死,对李家女的惩戒则显得轻飘飘的。桓冉自然不满,但李家为了弥补李家女所做的错事,在朝政上多有倾斜,又送了几家盈利颇丰的铺子。桓家接受了这一切,桓冉便也只能接受。
宗以成开口,声音如泉水叮咚般清润:“冉儿,我知道你忧心桓瑄,对李家女的事情耿耿于怀。此事,我确实有错,险些让你……若不是随席玉相救,我真的不敢想象。对于随席玉,我心中有愧,便想要前去拜访,顺路接桓瑄归家。你看,可好?”
宗以成眼眸清亮,如同泉水般幽深。他语气不急不缓,却声声动听,叫人拒绝不了他的请求。
桓冉虽没有完全原谅了宗以成,但看着他那副斟酌再三的小心模样,心中不禁一软。
“那便劳烦你了。”
宗以成轻舒一口气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待他离开后,桓冉的心中却隐隐后悔起来,不该如此轻易地便接受宗以成的示好。只是,宗以成用微微破碎的目光望着她时,桓冉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她想着,不仅是女子美色可以扰乱人的心神,男子也一样。
宗以成刚离开桓府,便被一个丫鬟阻拦住了去路。
“宗公子,我家小姐想见你一面。”
丫鬟口中所说的小姐,便是正被禁足家中,抄写佛经的李家女李文珠。丫鬟见宗以成拢眉,想起李文珠千叮咛万嘱咐要她务必带人前来,唯恐宗以成不答应,便轻折膝盖跪在地面道:“宗公子可怜可怜奴婢罢,小姐说了,若是我请不来你,便要赶我出府去。”
宗以成犹豫片刻,淡声道:“你领路罢。”
丫鬟忙站起身,领着宗以成往李文珠的住所而去。他们自然是不能从李家大门进的,李文珠意图陷害桓冉,为的是取而代之成为宗以成的未婚妻,令她已经被李家长辈狠狠训斥,要李文珠再不能动这些歪心思,以后需得远离宗以成。
丫鬟推开偏院的小门,带着宗以成来到李文珠面前。
对着满桌子宣纸,李文珠神情不耐。直到看见宗以成的身影,她才眼眸微亮,雀跃地站起身。
李文珠的眼睛里满是少女见到心上人的娇羞:“宗公子,你终于肯来见我了。”
宗以成面色微冷,恭敬疏远地唤着李小姐。
李文珠是见识过宗以成待桓冉的亲近,他会柔声唤着“冉儿”,不像是面对自己时,一副冷冰冰疏远的模样。可即使如此,李文珠也放不下他。
“李小姐是应该平心静气,莫要做出害人之事了。”
宗以成看着抄写了一半的佛经,淡声开口。
李文珠忙道:“我再不会做了。我只是……羡慕桓冉,才会想错做错,以后再不会了。”
见到她如此说,宗以成的面色缓和几分,宽慰了李文珠几句,便起身离开。
李文珠满心欢喜,再抄写佛经时不再是满口抱怨。
宗以成离开时,回头看着金光灿灿的李府两字,口中轻嗤着:“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