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殿司也在附近。
他们昨天晚上居然就在这么近的距离厮混,而且还,还……
惊蛰回头看着撷芳殿几个大字,差点晕倒。
完了完了,他觉得有朝一日他要是会死,要不是被人弄死的话,那肯定是因为淫|乱后宫死掉的……
“不会。”
容九淡淡地说。
惊蛰紧张地捂住嘴,闷闷地说:“你怎么知道?”
容九沉吟,而后才道:“因为皇帝并不在意后宫的事,谁给他戴绿帽子,他都不会管。”
惊蛰目瞪口呆:“这,这么大度?”被人戴了绿帽子都不会芥蒂,这可真是……
容九不知想到了什么,低低笑出了声。
“对,所以,惊蛰,”男人的声音靠了过来,“你可以,好好淫|乱……”
惊蛰捂着耳朵一溜烟跑了。
直殿司就在附近,这里属于他闭着眼都能跑的地方,怎么可能还继续听容九那些污言秽语,啊啊啊耳朵脏掉了!
容九直起身,看着惊蛰的身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宫道的尽头。而他脸上的神情也跟着一点点冰封,直到最后的纯然冷漠。
在惊蛰离开时,好似也带走了他身上最后一点人气。
不如说,在没有和惊蛰在一起的时候,赫连容一直都是这般模样。
…
惊蛰一路狂奔回到直殿司,那模样活似在逃命,路上遇到熟悉的人也只是胡乱点头,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打算,如一道飓风卷入了自己的屋子,他直接躺倒在床上,甩飞了鞋,整个躲进去。
这简直是世界上最安全的角落。
慧平被惊蛰的动静吵醒,今天难得不用早起,他连说话都含含糊糊的:“惊蛰……你怎么了?”
惊蛰嗡嗡地说道:“没事,你继续睡。”
直到整个屋子重新安静下来,惊蛰才蜷|缩着身体,捂住自己聒噪跳动的心。
昨天的事太过突然,惊蛰直到现在,才能好好地喘口气。
他怔怔地待了一会,然后盯着自己的手。
昨天,这手拔了蘑菇。
今天,这手揍了容九。
可以啊……这到
底是怎样一个跳跃……他……容九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在,故意,试探他吗?
惊蛰艰难地从混乱的毛线团里,抓住一根线头,只是抓住了那根线头后,他面对着后头更加混乱的毛线团沉默了。
可到底为什么要试探他呀!
不不不……惊蛰,不能这么想……他是中毒了,这是发了病……
惊蛰喃喃:“……害怕是真的害怕……”
但为什么……
他烦躁翻了个身,听到容九年少中毒,他又有几分难过。
惊蛰啊惊蛰,心疼男人是种毛病!
他心疼容九,昨天晚上容九心疼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