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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深,就算是对景元帝来说,这样的时辰回到乾明宫,也已经是太晚。
宁宏儒吸了吸鼻子,总觉得在陛下|身上闻到浓稠的血腥味。他对此缄默不言,只是欠身:“小郎君一整日,都没有离开过内殿。”
“一整日都没有外出?”
景元帝冰冷的声线里,还掺杂着某种古怪的轻快,就像是刚刚解决了什么事,流露出过于兴奋的热意。
宁宏儒应是。
沉默了会,景元帝还是吩咐人准备冷水。
宁宏儒哽住:“……冷水?”
景元帝阴冷的视线扫过来,宁宏儒立刻坚定地重复:“奴婢这就让人去准备。”
等到景元帝重新踏足内殿,那温暖的感觉让他冰凉的皮肤都刺痛起来,不过这也压下心头嗜血的冲动。
男人缓缓漫步,那无声无息的动作,本不该引起床上鼓包的注意,谁成想,那鼓包挣扎了几下,毛绒绒的惊蛰钻出来一颗小狗头,到处吸吸鼻子,仿佛是在嗅闻着什么味道。
他的眼角湿|漉|漉,鼻子红红的,就连那张嘴巴,也被自己折磨得有点发肿,带着某种淫|靡腐烂的气息。
赫连容没想过自己会看到这种画面,他沉默了一瞬,轻声说道:“惊蛰,你在作什么?”
惊蛰委屈地说道:“不够。”
“什么不够?”男人耐心地问他,人已经走到了床边。
惊蛰朝他伸手,抓住他的胳膊,硬生生将他往床上扯。赫连容任由他动作,轻易摔倒在床上。
……他的腰,好像被什么硌到。
赫连容摸索了下,摸出一根……毛笔?他盯着这根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床上的毛笔沉默了会,然后试图掀开惊蛰的被子。
惊蛰用力攥住被子:“我的。”
他超凶。
赫连容和他对视了一眼,缓缓松开力道,惊蛰以为他放弃了,这才稍稍安心,结果就在他放松的下一刻,男人的大手猛地掀开了惊蛰辛辛苦苦搭好的巢。
赫连容的大氅,赫连容的毛笔,赫连容的里衣,赫连容的荷包,赫连容的玉玺(刚刚就是它硌到腰)……数不清的零碎小东西,以及浓郁的兰香。
全部,都是赫连容的。
“我的东西?”赫连容挑眉,勾起了一串黑玉,“你从哪里翻出来的?”
惊蛰一天猫猫怂怂就在做这个?
惊蛰冲他龇牙:“我的!”
他抢过被子,将所有的东西都圈在起来。
包括赫连容的胳膊。
男人黑沉的眼眸微微眯起,紧接着瞪大,露出古怪的兴味,他的声音带着某种暗色的蛊惑,“也包括我?”
惊蛰重重点头:“我的。”他抖开宽大的被子,将赫连容也卷了进去,非常霸道,非常不讲理。
惊蛰护食地将所有赫连容都包进来,不叫味道外散一点。
这是我的。
那也是我的。
这张床上,统统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