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大大小小的会议和测试在这两天内不知道开了多少,范围遍布军政两界,各个行业的相关数据和顶尖专家齐齐上阵,各类沙盘模型做了又做,算了又算,到最后,每个相关人员,尤其是科学家们,都顶着一副黑眼圈,眼球里遍布着红色血丝。
他们面容憔悴,精神却格外的亢奋。
一个全新的,空白的领域即将在他们面前展开,等着他们去挖掘。
同样睡不着觉的还有于庆,不同于那些因为亢奋或担忧而无法入眠的人们,于庆是想睡却没法睡。
他双手环抱在膝盖下,腿部重重发力的同时手也跟着用力将腿往上抬,这才将那只像灌了铅似的左腿抬起来,放到上面那层台阶上,接着身体往前一扑,整个人倒在台阶上,借着摩擦力一点一点将右脚也放了上去。
旁人不到两秒钟就能登上一阶台阶,于庆硬是花了两三分钟才上了那么一阶。
“再嘴贱我就是狗!”连续爬了五个台阶,于庆整个人瘫倒在地上,还不忘死死扒拉着旁边的藤蔓——万一不小心滑了下去,他不就白爬了!
而在他面前,还有数不清的台阶在等着他。
看得于庆物理意义上的两腿发软。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于庆眼含热泪,
于庆抬起头,四十五度不明媚却格外忧伤地望天:“尊者,你见过凌晨六点半的野外吗?我没见过。”
“因为那时候我已经在教室里上半小时早自习了。”
“一直到十点下晚自习,期间八九个时辰里,加上吃喝拉撒,我的休息时间不会超过半个时辰。”
自己给自己找的休息时间不算。
中途想起自己越过老师和家长做得那些“光荣事迹”,于庆很自觉将它们从脑海里清空,加倍描述自己的惨状。
现在是卖惨时间!
“晚自习结束之后,有时候作业没写完,还得打着手电筒熬夜在被窝里这作业。”
于庆将手放在自己的腰上比划:“一个月内,光是老师布置的作业,叠起来就有这么高!”
“每个月还只放一次假,说是两天,其实是周六上午走,周日下午回,掐头去尾也就一天多一点!”
“就这一天假,留给我的作业堆在一起能把我埋了!”于庆越说越激动:“每个老师都说自己布置的作业就那么一点,他们怎么不看看加起来有多少!”
虽然他大多都是只写完老班布置下来的,其他老师按好说话的程度从低到高再去敷衍。
“这样的苦日子,我从小过到大。”将受过的苦用夸张的艺术手法来了个超级加倍之后,于庆用这句话作为自己的总结。
“你这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顾知白眼神晦暗不明。
“何止三年,从上学开始这么多年我都是会这么熬过来的。好不容易遇到尊者你,才脱离苦海。”于庆卖惨的同时还不忘跟着夸一把顾知白。
“其他人也是如此?”
于庆想了想:“对,大家都挺惨的。”
尤其是那些不会偷懒,实打实的跟着老师来的同学。
不过人家的成绩也比他好很多就是了。
“这么说来,你能承受的,远比本尊要求的多得多。”顾知白下了结论:“只是本尊太过宽容,才让你有机可趁,偷了懒去。”
等着听安慰的于庆当场张大了嘴巴
什么玩意?我不是来卖惨博同情的吗?
这种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说一句苦了我了然后给我点什么好东西安慰安慰我幼小的心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