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车库里找了一圈,终于发现了云亓的车子,司遥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云亓正躺在里面,连忙拍了拍车窗:“云亓,快醒醒,云亓。”
司遥大声喊了几声没反应后,找来了灭火器,用力砸碎了车窗,把手伸进车窗里,打开了副驾驶座的车门。
“云亓,你醒醒,别睡。”司遥想把云亓从车里抱出来,发现抱不动,徐更赶紧上前搭了把手。
司遥顾不上伤心,把人平放在地面上,拉开外套拉链,赶紧做了人工呼吸。
“云亓,醒过来,云亓……”
徐更在司遥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已经拨打了急救电话。
“混蛋!你给我醒醒啊!”司遥用力按压云亓的胸腔,几分钟后,终于听到云亓咳嗽了一声,他才敢放声痛哭,眼泪滴落在云亓的脸上,像是一瓢水,把人给泼醒了。
人渣的下场
云亓剧烈地喘息片刻,轻声道:“我的肋骨都要被你给压断了。”
司遥听言在他的胸口上,补了一拳,没敢使劲,力道轻得像团棉花。心里很气愤,又怕坚硬的地面会咯到他,于是将云亓的脑袋抬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
“你为什么要待在车里睡觉,不回家?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这是他第几次近距离接触死亡?云亓自己也记不清了。本以为跨过生气,司遥便会在彼岸等着他,可是他们之间忽然间出现了一道沟壑,是云亓倾尽所有也无法填平的。
“我不是故意的。”
云亓确实不是故意的,回来的时候,突然头晕眼花,打算在车里休息一会儿,没想到不知不觉睡着了。现在症状也没有缓解多少,眼前雾蒙蒙的,地下车库的灯光本就昏暗,他更加看不清司遥的脸。只知道他哭了,眼泪滴在了他的颈间。
过了大概一刻钟后,救护车到了,云亓被救援人员用担架,抬进了车里,司遥也跟着上了救护车。
到了医院检查过后,确定是一氧化碳中毒,好歹送医及时,没有生命危险。好不容易离开医院,能躺在舒适的大床上,与司遥抵足而眠,这才过去几天,云亓又回来。
“我什么时候能出院?”云亓看着吊瓶挂了一瓶又一瓶,没完没了,心情愈发郁闷。
云亓手上的伤口包扎过了,当时他手里还缠着餐巾,血液凝固时,将餐巾粘在了伤口时。医生在帮他处理伤口时,又流血了,司遥在旁边看着,心疼坏了。
“你就消停点吧,再不听话,我就向姐姐告状,让你在医院里,住个十天半个月的。”
能降住云亓的只有云霁和云朵,父母去世的时候,云亓年纪还小,而长兄如父,长姐如母,他不敢不听哥哥姐姐的话。
“司遥,对不起。”
这么正式地称呼他全名,看来是有认认真真地在道歉,司遥看这副可怜样儿,不忍心再继续甩脸色:“我原谅你了,下不为例。”
然而司遥并不知道,云亓指的不是在车里睡觉的事情,他思考了很久,还是决定向司遥坦白:“还记得你分化的前几天,抗过敏药被掉包的事情吗?是陆渐青逼迫金宇做的。”
这事司遥已经跟金宇确认过了,他已经接受了自己是个oga的事实,内心不似当年那样痛苦绝望。但他对陆渐青的恨意,一点儿也不比当年对金宇的少。
“所以你在责怪自己当年冤枉好人,一个人躲在车里默默反省?”
“金宇并不无辜。”云亓垂下眼帘,“我也在无意中成了帮凶。”
司遥的呼吸猛然滞住,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能忍受铺天盖地的谩骂与伤害,却连云亓一个冷漠的眼神都受不了。因为在云亓面前,他的心从不设任何防护。“你在开什么玩笑?”